长久的静默比间断的呻|吟更可怕,某种无法言说的预感瞬间抓住了你,你马上起身推开纸门,呼唤着夫人的名字爬进房间,那个温婉的女人安静地陷落在棉织物上,你伸手去摸她的脸,一手冰凉。
……没救了。
你如此判断道,站起身悄悄地跑出庭院,来到缘一的房前,敲门叫醒那个孩子。
“夫人去世了。”
你言简意赅地告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缘一,有些犹豫等下他若是流泪的话,你要不要给他一个拥抱。
出乎你的预料,缘一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即不惊讶,也不悲伤。
“我知道了。”
他说,转身回到房间,不多时又提着一个轻瘪的背囊出来。
“缘一?”
你有些错愣,“这个是……?”
“这是我的行李。”
缘一回答,他背上背囊,“我要去寺庙了。”
寺庙?
你茫地看着缘一,然后被雷劈般惊愕地反应过来,叫道:“欸?现在?”
“为什么啊?”
你难以置信地问,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会是继国家的继承人了,他还跑去寺庙做什么?
然而那个素来缄默的孩子只是说:“我不想留在家里。”
他没有向你解释什么,背着小包跑去了夫人房间,缘一站在门房外远远地看了母亲一会儿,对着那模糊的身影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闷头走向内院。
你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背后,像无措的母鹿吧嗒蹄子追着不回应呼唤的幼崽,你现你们走到了岩胜的房间外,缘一跪坐在门前,敲门道:“兄长。”
“……什么事?”
你听见屋内的岩胜问。
“母亲去世了。”
缘一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响起,岩胜拉开门,惊疑不定地看着你们。
“你说什么?”
他问,你便把经过再叙述了一遍,岩胜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空白着表情说不出话。
这他妈才是正常人惊闻噩耗的反应啊,你想,要不是知道缘一那小崽子确实佛得不似常人,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心没肺了。
“父亲大人呢?”
岩胜问,“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缘一摇头。
“等下兄长和阿系去通知他吧。”
他说,“我就要出前往寺庙了。”
“……寺庙?”
岩胜懵了,“现在?”
他下意识地看了你一眼,你疯狂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