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却没理她,马车轴轮“轱辘”
转动,秦昭放下了东侧厢帘,很快只能见俊秀的下巴缓缓消失在萧辰意的眼前,被黑重的车帘完全隔挡。
不知为何……萧辰意总觉着,秦昭方才……好像是……有些生气了?
不过,他这突然又是生的什么气?方才不都还好好的?
被丢下的萧辰意有点莫名其妙,她本以为秦昭这趟好不容易溜了出来,又到了她面前,定是会同她一道回宫的……
结果……
夜风一吹,萧辰意觉得自己被人给无情抛弃了,有点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秦昭一离开,现下这地方便就又只剩下赵侍新了,赵侍新方才回了秦昭一句“陛下慢行”
,想来定是不会再回她类似一句的,萧辰意便准备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再客套两句,便转身离开时,却见赵侍新突然朝她走近了几步。
萧辰意瞧着人朝她近了前来,许久才对她开口道了句:“萧辰意,你就是这样,希望我今晚能有个好心情的?”
萧辰意不自主后退了半步,嗫嚅道:“都是……失误……失误。”
赵侍新看眼前方热闹的长街,缓缓将视线又落回了萧辰意的身上。
细月如钩,倒映在水中,轻轻晃荡。
桥上人来人往,灯火依旧通明辉煌。
但萧辰意此时,渐渐,却再注意不到周边的人息与景致,因为她现下全身心都在打起精神抗住面前男人突如其来的注视。
萧辰意不知赵侍新为何会突然这样的看她,分明好像是平常的眼神,却无端的让她头皮发紧,脊骨发麻的……想逃。
但她怎么可能这么落荒而逃,萧辰意便回视向赵侍新,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看向对方。
赵侍新的眼深沉如海,却又平静无波。
两人的发丝在身前拂动,晃动。
却没人注意到它。
在桥头边,赵侍新的身后,沈瞿晚看着前方男人在女人面前的样子,不知为何,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一种专注,一种令她心窒的专注。
沈瞿晚想,这应该是她的错觉。
但她握着莲花灯细杆的手却差点将细细的木杆折断。
赵侍新终于收回了视线,未发一语,直接转身,便走向了在他身后等着他的女人。
在赵侍新向沈瞿晚走来的时候,沈瞿晚将手里提着的花灯背手拿到了身后,不知为何,那灯似乎有些不稳,颤巍巍的掉进了河里。
沈瞿晚心口有些疼,不过却只是一瞬而过,她便向来人展露了笑颜。
赵侍新看着她道:“走吧。”
提步的方向似乎是想接着方才准备去的地方,放河灯的地方。
沈瞿晚将手垂在身侧,有些遗憾又难过的道:“侍新,灯……掉河里了。”
似乎是为了自我宽慰,沈瞿晚又故作轻松的笑道:“都怪我,方才没拿稳……”
赵侍新看着沈瞿晚,他许久才道:“好,那就回去吧。”
沈瞿晚低低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