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料他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面前人正执着棋子的手却突然的顿住了,然后荀杨便听身前响起冷沉的男声,毫无预警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叫她什么?”
荀杨便顺口接道:“阿意啊,她叫我荀大哥,我自然也亲切点叫人了,这还是阿意让我这样叫的……”
随口说着,荀杨似乎猛然就感觉到了某种低气压,而果不其然,他对面人此时已慢斯条理的将棋子放回了棋盅之内,并且缓缓起了身,然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
荀杨见人垂眸看向他的冰凉视线,他面容怔愣,半晌似突有所悟般,不可置信,连声音都罕见微有些急促的道:“你……赵侍新你……你该不会是对阿意——”
越说,荀杨回忆起过去某些事好像觉着越是那么回事,而且他见眼前人听他这样质问,竟是毫不反驳,只以一种愈加低冷的目光看他,面容也寒凉成了一片而已。
荀杨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了不得的事,他渐渐笑道:“侍新啊,赵侍新,老师我还真的是完全想不到啊。”
赵侍新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只负手似乎已知晓结果般的转身道:“我方才问你的事,也跟那女人当年离开的秘密有关……对吧,所以没猜错的话,老师这次也是不打算告诉我的对吗?”
荀杨想了想,有点无奈,却又有意思的道:“既都已知晓了,那为何你还会来走这一遭。”
赵侍新眉目阴沉,唇角却微挑,“许久未见老师了,学生自也想来看看你,看看老师的身子骨可还好。”
荀杨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但他却并不太在意的道:“你亲自来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可担当不起,不过阿意……”
说着似乎是本能的,荀杨不得已又笑着唤了个称呼的道:“……长公主殿下,赵大人到底是准备如何待她的?”
赵侍新拂袖转身,缓缓朝荀杨一笑,他意味不明的道:“你觉得呢。”
说完便走出了囚室,站在了铁门前。
在提步准备离开时,赵侍新在廊上看着人道:“老师,侍新期待着你哪天能想明白了主动告诉我,我会再来看你的。”
脚步声逐渐远去,突然,荀杨却听那声音停下了,熟悉的人声响起在空旷的牢狱中,气息低沉,廊上的人又缓缓问道:“那她此次去的地方,还准备回来吗。”
荀杨怔愣片刻,许久道:“这当然得问阿……长公主殿下了。”
之后,脚步声又响起。
而荀杨自突然发现了这个他几乎从没想过的可能之后,转身,看着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开始喃喃自语的道:“还真是想不到,没想到啊……”
垂首微笑了笑,荀杨手抚着棋盅又无奈的道:“原来这世间最难逃的,还是一个情字啊。”
第81章
在刑部处理公事的政务房内,赵侍新坐在紫檀木的桌案前,身后是一排摆满了书籍及卷宗的黄花梨木书架。
此时在赵侍新的左手方堆放了一叠垒放得齐整的公文卷宗,赵侍新拿起最上面一份,展开在了面前,一边看着,一边对侯立在桌案对面的人道:“长业,建洲巡抚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长业正准备汇报这事,便上前一步揖手道:“回大人,刚传来消息,建洲巡抚不日前突染重疾昏迷,现在还处于人事不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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