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仁慈了,竟叫那些人胆敢糊弄隐瞒,不把十八班酷。刑搬出来,他就愧对法曹这位职务。
木堡的总管、各管事、账房、还有护着总管出逃的护卫们,这下实实在在领教到?了什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彭法曹”
,一套刑罚下来,终于倒出了一个名字——江又理。
济阳江氏一个快于大宗出了五服的微末小宗子弟,没?有任何名声,甚至说出这个名字时彭良还问了这人是谁。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周访也是一样,皱着个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有什么人物叫江又理。
济阳江氏本就没?什么惊艳人才,一没?人,二没?钱,三没?兵,说是个二流士族都是看在有个太子妃给闻氏皇族一点儿面子,实则早就没?落得都快不配称“氏”
了。
就这么个小破士族,又是私铸兵器,又是偷藏传国玉玺,他们怎么就这么能搞事呢?!
“大概背后还有人,否则他们也没?本事这么搞。”
彭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下官很好奇,济阳江是怎么得到?传国玉玺的,他们背后的人大概率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否则怎会任由传国玉玺放在这么个地方。”
“济阳江背后的人会是太子吗?”
周访说着,自己?也不太确定。
彭良又打了一个哈欠,才接着说:“这一连串的事情最初的起因是柳禹骥横死?邹山,同时咱们大公子也在荆州遇上了山贼截道,各地也接连传出山匪横行的声音。现在已经证明邹山并没?有真正的山贼,那么柳禹骥的死?是何人所为就是最重要的。”
“会是木堡里的人吗?”
周访道。
“这个下官已经审过了,不是他们。”
彭良摇头,“下官也不认为会是他们。这木堡又是私铸兵器又是传国玉玺,藏来来不及呢,且柳禹骥出事的地方与木堡是两个方向。当然了,也不排除木堡里的人杀了柳禹骥后把他的尸扔在了西麓。然而?,木堡所在的东麓不远处就是昭阳湖,无论是把柳禹骥就地掩埋还是绑了石头扔进昭阳湖里,都要比扔在西麓更符合他们的利益。扔在西麓,还是过邹山必经的官道,这不就是特意叫人?现么。”
“难道说,杀柳禹骥是故意要叫人?现山中木堡?”
周访道:“先是各地山贼为患,后又‘小神童剿匪’甚嚣尘上,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老彭,你觉得会是哪位英雄好汉所为?”
“是不是英雄好汉下官不确定,更大的可能是济阳江的仇人,或者他们背后支持者的仇人。这圈子绕得够大的,还把我们兖州扯了进去,说不定‘仇人’都不是,是个搅屎棍。”
彭良都快睡着了。
“老彭,你快去睡吧,看你这一垂一垂的。”
周访说道。
彭良很不客气地吐槽:“要不是将军非拉着下官说话,下官早就去睡觉了。”
周访:“……”
彭良站起来,撑了个懒腰,说:“今天晚上应该会有情况,将军你们准备一下吧。”
“知道。”
周访道:“季平上山前?就安排好了,保管一网打尽。”
彭良便不再?多言,只?道除非是火烧眉毛了,否则不要叫醒他。
待天擦黑时,山上拆迁队回来,骆乔挥舞着石锤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们之后的确拆出了一间密室,不过那密室是个专门用于刑罚的小黑屋,石墙上挂着好些个刑具,他们拆的是北面的一面墙,然而?进去拐了几?个弯,从?东面的一扇门出去了——都没?有机关?的,甚至门都没?锁。
推开那扇门,进入一间平平无奇的空房间,然后再?推门出去就?现已经到?了外面,骆乔整个都呆滞了片刻。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