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如今还不太懂规矩——他眼前浮现她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兴色,从他面前走的时候脚步快极了。
他要让要让她认清楚,谁才是她的主人。
勉强可没意思,他等着她主动投怀送抱。
赵良娣还不知晓自己在无形中又被记了一。
只她正在心烦意乱,荷香是她宫里的宫女,居然还有胆子去勾引殿下,简直是将她的脸都给丢尽了。
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唯恐脏了自己的眼,刘进忠刚走,她就让人处理掉。
南殊是过了三四日才知晓,荷香是被扔到井中淹死的。夏日里时间久了怕臭,赵良娣这才让人打捞上来。
尸体摆在院子里面,赵良娣让阖宫上下的宫女都一个个过去亲眼看。
三四夜过去,尸体已经浸泡满了水,四肢显得异常肿大,露出来的肌肤泛着异常的白。
南殊从那张泡得变形的脸上,试图辨认眉眼。身侧是宫女们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她站在尸体面前,本以为她会不惧。
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她站在原地心口渐渐跳动的非常快,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连着掌心都在凉。
她在害怕——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
让她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离死亡的距离,近到不过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
赵良娣坐在后方,烈阳之下头顶撑着油纸伞,身侧宫女打着团扇一阵清凉:“都给本宫看仔细了,这就是勾引殿下的下场。”
“若是下次还有人敢动心思,本宫必然会让她死得更加惨烈百倍。”
宫女们吓得腿软一个个跪下,南殊收回目光也跟着跪下来。
她看着坐在上位的赵良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若她天生就该凌驾众人之上。……
她看着坐在上位的赵良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若她天生就该凌驾众人之上。
她抬起眼睛,平视着前方。在这后宫中,上位者不会永远高楼起,而她也不会一直永远跪地仰人鼻息。
长秀宫中死了个宫女,这事瞒不住。赵良娣再不愿意,还是去了太子妃那儿禀报此事。
只她特意挑着没人的点去的,却没料到太子妃那儿还有不少人在。她这段时日失了宠,去太子妃那儿去的也少了些。
她没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荷香试图勾引殿下。随后羞愧自尽,绝口不提人是自己丢下的井的事。
可之前殿下在找个宫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以为那宫女要成小主儿了。
如今事情传开,殿下亲自下令教训。宫女爬床的谣言不攻自破,反倒是长秀宫沾了屎盆子,上上下下都在笑赵良娣当主子的不会教奴才。
赵良娣气得抖,回屋就碎了一套玉器。
她最近事事不顺心,连着宫里的宫女都起了异心。赵良娣心知事情不能在这样下去,若是再没恩宠,这长秀宫怕是要变成冷宫。
赵良娣决定主动,这恩宠是要自个儿争儿的。再没了恩宠,怕是要被那些贱人踩在脚下。
荷香一事后,她心中越小心。稍有点姿色的宫女都被她贬去做粗活,反而是掩盖真容的南殊被她重用了起来。
她咬着牙,冲着身侧的南殊:“你去太宸殿请殿下过来,就说本宫病了。”
这是珍贵嫔常用的招数,且屡试不爽。赵良娣之前跟着用过,殿下却是无动于衷,之后珍贵嫔就拿这事笑话她。
想到珍贵嫔,赵良娣心中恨极了。可太宸殿素来不让后妃进入。殿下下的命令,连着太子妃都少去,若是她亲自去被撵了回来,传了出去只怕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殊:“你今日若是不将殿下请来,你也就不用活了。”
这话就是迁怒了,赵良娣自个儿都请不来,何况只是个小小宫女?
晌午看了荷香的尸体,南殊头重脚轻,到了太宸殿都不用装,虚弱的面色泛白。
她眼帘垂下来,哀求着刘进忠:“公公,您就帮奴婢进去传一句话吧。”
“奴才可不敢。”
刘进忠哪里敢受她的礼,这位虽没名分,可实打实可是殿下的人。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殿下要是知晓了,他可没命活。
“姑娘,您可别折磨奴才了。”
“殿下在里头呢。”
刘进忠赶忙弯腰推开门:“姑娘您有什么,自个儿进去跟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