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赤诚一片,好像是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只是嫔妾当时还是长秀宫的宫女,殿内人多,我怕开了口多说多错。若是被人知晓殿下在那时……那时就跟嫔妾那样了,嫔妾怕传出去对殿下不好。”
她语气正常,半点儿都没卖惨,但这句话本身就显得可悲。
这后宫的任何女子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们是正经家族出身,名正言顺选秀入东宫。
唯独她一人是他从宫女里挑出来的,这点与这后宫的妃嫔们显得格格不入。
太子睁开眼睛,见她还跪在地上,伸出手来将人抱在怀中放在自己的膝上。
他生得高大,南殊生的又娇小。
玄色的袍子与她雪白的寝衣融在一块,格外显出几分旖旎来。
他之前从对任何妃嫔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可能是觉得她们生的太高,抱起来也没那股娇柔软糯。
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太子,需要循规蹈矩,这类动作不像是太子殿下做出来的。
何况两个长手长脚抱在一块,只让人觉得挤得慌。而不像现在,南殊趴在他的胸前,娇小玲珑一点儿都不重。
宋怀宴捏了捏她的腰,她本就生得瘦,落一回水只怕刚长出来肉又要没了:“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南殊自然不会如此说,摇了摇头:“也没。”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神中又满是忐忑。
宋怀宴便知晓,今日之事到底是给了她打击,她胆子小,害怕了也正常。
掌心落在她那如玉的手上,十指纤纤如葱段一般。
他目光落在这双手上,堂而皇之道:“既受了欺负,为何不还回去?”
南殊愣住,她没想到殿下会跟她说这些。而太子已经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目光提醒她:“你早就已经不是宫女了,你现在是孤的殊承徽。”
宫女受了委屈只能忍着,但是他的女人不用。
太子说罢,闭上眼睛。
小心谨慎在这宫中是不错,但是太过懦弱胆小可活不长。
外间,妃嫔们已经走了,这时章远又返了回来。南殊又被章太医重把了一回脉。……
外间,妃嫔们已经走了,这时章远又返了回来。南殊又被章太医重把了一回脉。
之后章太医给她开了一贴药,嘱咐她:“殊小主,上次那药不用吃了要重换一副。”
可怜见的,刚养好两日又得重来过。章太医摇着头,弯腰退了出去。
“听见没?”
太子的衣袍乱了,刘进忠正跪在地上给他收拾,见状随口道:“这药是对你好的,记得喝。”
南殊克制了许久才没将目光往自己胸上扫,谨慎地点了点头。看来这药她是一顿都不能落了,少喝一顿都感觉殿下能瞧出来。
他眼睛可真尖啊。
宋怀宴收拾好衣袍正要回去,扭头却见她一脸春意朦胧,眼眸含雾。
心中琢磨了半晌,咳嗽了一声:“你身子还未好,孤就不留宿了。”
刚落了水从鬼门关出来,可不得好好养养?太子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复杂:“别想东想西,这个时候好好养身子就行,孤等你病好。”
太子神清气爽地出了门,等上了銮仗面色就沉了下来。
“冯太医怎么回事?”
刘进忠琢磨了半晌,随后才道:“奴才特意去查过,冯太医这几日的确是天天去永和宫中把脉,倒也不算是巧合。”
事情未曾查清楚之前,自然不能妄加定论。只是宋怀宴想到什么,眼眸沉了沉:“继续查。”
指尖敲打着桌案,他又道:“传袁昭训今晚侍寝。”
刘进忠面色一时有些古怪,低着头似是要笑不笑。
没办法,想到之前袁昭训‘侍寝’时的样子,他可当真儿是憋不住。忍了许久才克制地没笑出声儿来:“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