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海天一线之处滚起了波澜,像是攀在树枝上的毛毛虫,拱起中央的一段身子。呼啸着的风吼起来,听起来很像困在陷阱里野兽绝望的嘶吼。
海的平静太短暂,太短暂了。
“抱歉,傅承。”
袭来的风迷了眼睛,酸涩的。
“等这场梦做完,我们从头来过,好吗?只以eason的身份,不是先生,不是主人。只是我,好吗?”
傅承不说话,他的梦太绵长了,现在还不该是惊醒他的时候。
“或者不是eason也没关系,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你希望我是的人,是谁都好。只要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暴雨就要落下了,生硬的风刮着他的眼睛。
忽而有温热的东西跑出来,划过他的脸,“吧嗒”
一声落在傅承的双眼之间,顺着傅承眼睛缝隙淌下,看起来,很像是傅承在落泪。
“你是为了什么呢?”
eason小心地拭去他眼角的泪,又拥他更甚了些。
“在今天之前,我已经遗忘了这种感觉太久了,久到我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小家伙,你别笑我。”
eason抬眸,遥遥地了向远处云层间,瞬然闪过的光。
“母后的葬礼上,我也没有落过泪。那个男人告诫我,a1k1yn的王储决不能容忍一丝情感。所以即便是爱或者恨,我都不曾表露过分毫,唯有你…”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舒出。
“不过现在没关系。他死了。再没有什么人胆敢规令我的一切。”
青灰眼瞳忽而一沉,与介时惊穿云霄的闪电做配,刺骨寒光陡然间毕露,但这转瞬间的阴鸷也随那闪电一同,又消逝在刹那。
“爱意无法掩藏,那我就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eason眉心紧锁,强忍心底汹涌的痛楚,双手颤抖着捧上他的颊,极动容地望着这个小家伙。这张过于漂亮的脸,总蒙着丝浅浅愁怨,恰到好处牵动着他心底最沉甸的情肠。
俯,轻吻。
冰凉的唇,是吹了风的缘故吗?
eason抬眼望向压在头顶的阴云,拥他更紧了些,掌心上下搓着他的胳膊,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更暖几分。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