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着大部分长辈会有的语气,一一罗列。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不结婚生娃,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你年龄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再过两年,大家都会说你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我费心费力为你张罗,就为了将来你能有个依靠,有人照顾你,你怎么就不懂得体谅我们呢?”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服说。我们本来也是好心好意,担心你的个人问题得不到解决。”
“眼看我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我没啥别的念想,就想在入土前能抱上孙子。”
她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字字犀利:“但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们想’,而没有‘你怎么想。”
晏清都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低低地“嗯”
了声,有些失落地说:“我帮不到忙吗?”
杜声声垂睫不语,眼神儿落在前方,周围的物景都像是虚焦镜头一样模糊。
她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便听到身边的人说:“如果有我能帮到忙的地方,你叫我。”
声音里的真诚,让杜声声的脚步又沉重了些许。
晏清都跟着杜声声走进她的办公室,杜声声指了指室内的软塌,打发他午歇。
晏清都躺下后,杜声声打开笔记本的文档,十指放在键盘上,只敲了些须几个字,到底不放心赵云秀,心情燥郁,再写不下去,就从办公室出来,在大厅里看人下棋。
中午时人并不多。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坐着,看到杜声声出来,都很客气地叫她“小杜老师”
,并且在复盘时像杜声声讨教,应该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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