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萱夫人看了一眼袁缺,再看着苏流漓,慢慢说道“十有八九是为了‘枭主令’而来。”
“枭主令?!”
袁缺几乎与苏流漓异口同声。
“没错,当然,这枭主令你们肯定不知道是什么?也很少有人知道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它可是一件能号令整个枭城的令牌,是当年大王当着四大司门的掌司特赏赐给我的,也可以这么说,它是以我煜儿的命换来的。大王深知东鹰府失掉主人,那么考虑到长远怕有什么变故,到时侯没有靠山和依赖,所以特赏这最高王令的金牌一枚,唤作‘枭主令’,只要它在手,便可直接代表大王在枭城执行一切命令,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一切没有太大的变故,也从未用得上,慢慢地连我自己都忘了,而当日铁恨却提起此事,我才心中通透明白过来。”
绮萱夫人这样说出来,不悲不喜,神情平淡。
而袁缺听了,心中却往另一个方向想了,他看着绮萱夫人那高贵气场与姿态,心中不免泛起了杂念眼前的夫人绝对是枭城之中大王最信任之人,所以她身上比别人多了太多故事,她一时说一事,一事一个故事,所以一时间还真正看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她位高权重、高贵大方、待人真诚、做事周全……
袁缺原本是越想越多,越想越深,他赶快把思绪拉回,他突然告诉自己,夫人能够一个人之人周全这么多年而地位高举,必然有其为人处事的方式,况且夫人对自己那么信任与关爱,其它的不用多想,极力能为她解决一些事情,才是最好的回馈。
“夫人,您说这‘枭主令’很少人知道,据你所知有哪些人知道?”
袁缺虽然是随口一问,但却把绮萱夫人问得沉思了。
她沉思片刻,心中在盘算着,然后说道“当时在场之人,铁律司的铁恨,耀武司的徐烈,掌库司李睿、天工司梁启阁,就四大主掌司做见证的,其它人等,是不知晓的,当时也是大王亲自下得命令,不得以外传,如果有外泄,严惩不贷。”
“就连各位侯爷也不知晓此事吗?”
袁缺问了一句。
绮萱夫人说道“当时是绝密,当然不能让各侯爷知道,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消息终是会不胫而走的,保不齐眼下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了,况且大王情况不是很妙,就算消息外露,也无力去追查是是非非。”
袁缺说道“夫人所言极是,起码现在连我也知道了此事,看来已不是什么绝密了。如此说来,那黑衣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三位侯爷中的一位派来行窃的。”
“肯定是,不是他们是谁呀!不过有一句,我不明白了,明明这至高无上的令牌是大王特赐夫人您的,就算别人窃去也没有什么用啊!”
苏流漓也插上一句,表情很是肯定。
绮萱夫人轻笑说道“这倒是未必,但谁都有可能,我想说的是,此牌虽是大王特恩赏于我,但是令牌是代表着枭城最高主权,当时大王也有言在先,认牌不认人。”
袁缺沉思一下,说道“感觉这枭城王对谁都不信任,看是给好处,却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这事做得,处处双手掣肘。”
袁缺随口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在绮萱夫人面前必是失言了,他不应该如此说枭城王的。
绮萱夫人没有生气,反而是会心一笑,说道“还是你袁缺敢说,不过你说得不无道理,大王名义上特赐此牌是为了保护东鹰侯府保护我,但是却谕定了认牌不认人,我只能理解成大王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而另一方面也是告诫我一定要妥善保管此牌,一旦流落丢失,后果可想而知;还有一面,便是大王也是为了照拂四大掌司的心绪,你们试想想,如果此‘枭主令’一出,便是夫人我铁定的主人,那么大王会不会担心我擅行独断专权,那置四司及枭城其它于何处,那我不就是铁定之枭城之主了,如若我一旦有如此专权之欲,必然是人人得而夺之。”
苏流漓不断地点头,慢慢知晓这其中的道理,便说了一句“哎呀,这权斗真是太复杂了,细细想想身在其中如履薄冰背皮麻,看是馅饼却处处是陷阱,太可怕了。”
袁缺露出一丝笑,看着苏流漓,苏流漓奇怪地瞪回他,说道“现在学会笑啦,你在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袁缺用手捂脸,想不到这么一笑也挨她责骂,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袁缺转向绮萱夫人说道“不过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还算是风平浪静,甚至连夫人都说都把‘枭主令’之事忘一边了,或许行窃之事也只是限于夫人的猜想,毕竟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但是有一点,如梦真的黑衣人行窃是奔着‘枭主令’而来,那么证明一点,那便是真正的权斗已经来临了。”
绮萱夫人抬头,然后怅然吁一口长气,说道“袁缺说得对,希望我真的猜错了,如果真是如我想猜,那枭城的动荡便真正要来临了。所以我也希望大王能够尽管好起来,虽然说六年了也不见好转,但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上一试,就大局而言,这是最能有效平息即将动乱的大局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袁缺点头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夫人的良苦用心,只要枭城王能重新出来主持政事,那么一切都会安稳如常,如若事情不能得其所愿,那将来真的不敢想象,那么‘枭主令’便很快成为各势力的目标,真到那时候,一切结果只会凶多吉少。”
绮萱夫人极为认可袁缺的话,深情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