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说,捏了捏他的手,“一小时后,有一班列车开往巴黎。我买了两张票。我的老师住在那里。”
“你的老师?”
“这故事说来话长,反正他会接应我们的。”
“接应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住在他家。他一个人住。而且据我所知,他没什么朋友。你的护照在身上吗?”
“什么?有……”
一时之间他不知该说什么,仿佛正纳闷自己是不是读那本竹筏男孩的书读到睡着,而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有,护照在我身上。”
“很好。去巴黎要两天。我们有座位,我也带了很多食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要选巴黎?”
“巴黎是个大城市,一个可以让人消失的大城市。听好了,我带了一些父亲的衣服放在车里,你可以在车上换便服。他鞋子的尺寸是……”
“不行。”
他举起一只手。她那些如潺潺溪水般不断流出的热切话语陡然停住。她屏住呼吸,注视他沉思的面容。
“不行,”
他又低声说了一次,“这样太蠢了。”
“可是……”
她的胃似乎被一个大冰块给塞住。
“穿军服旅行比较好,”
他说,“一个年轻人穿便服只会引起怀疑。”
她心花怒放,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她的心欢声歌唱,喜悦无比,令她不得不叫它少安毋躁。
“还有一件事。”
他说,双腿一晃,来到床下。
“什么事?”
“你爱我吗?”
“爱。”
“很好。”
他已穿上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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