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老头幽幽一叹,说不尽的无奈与沧桑。
苏妙:“……我以为你活了千年,早已观透人心。原来,千年老鬼,也如此天真。”
春老头道:“女公子不知,见的多了,经历的多了,虽有丑恶波折,可时至今日,老朽仍愿相信人心情义。”
苏妙也是一叹,不知是在讽如今的社会,还是在叹老鬼背岁月洗刷后越来越天真质朴。
回去的路上,晁律师的车顶上爬满了鬼。
苏妙瘫在后座上,望着窗户上贴着的鬼,心累道:“唉……我以为你们会带我度个假,没想到到市郊转了一圈,见了个故人,回去的时候,带走了一车的任务……”
卷发女鬼坐在她旁边织着毛衣,说道:“尽量把我往后排。”
苏妙:“为什么?”
卷发女鬼沉默了会儿,说:“你也看见了吧,我的死状。”
苏妙:“看见了,很惨。”
“我不想让你有心理阴影。”
卷发女鬼道,“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应该对婚姻抱着美好期待才对,不要让我的故事破坏你的期盼。所以,把我往后排吧,我的故事一点都不美好,晚点揭它,对大家都好。”
苏妙愣了好久,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苏妙。”
墨镜鬼的头从车窗外钻进来,说道,“把我也往后放吧,先处理红姐的。”
“谁是红姐?”
苏妙一怔。
“我。”
车顶上倒挂下来一个长发女人,瞧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白色连衣裙,白袜子,没有穿鞋。
她的衣服看起来像二十年前的流行,若是这位姐姐还活着,现在恐怕比苏妙的亲妈年纪还大。
她一说话就哭,血泪滴下来,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九零年的时候,我骑车带着女儿回家的路上,被人杀了……”
她说,“他不仅杀了我,还活活烧死了我女儿……”
苏妙一怔。
红姐的血泪滴答滴答,掉落在苏妙的指尖,又消失不见。
“烧死我女儿杀了我,毁掉我家庭的那个人,现在还没抓到。”
红姐说,“我丈夫我儿子现在还在等,他们现在,一个快六十,一个快三十,每年过年,爷俩在家都会想起我,想起我那个案子还没结,杀人凶手还没有被抓……”
苏妙小心翼翼问:“那……您的心愿,是让我抓凶手吗?”
这她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