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还心有不甘,却见玉润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冷刃在月色下散着慑人的寒光。
“桓六郎可是连人都敢当众杀死的,不过是割了个舌头,谁又会怀疑他做不出来呢?”
玉润一边说,一边妖娆的笑,媚色倾国。
小贺氏顿时明白了,她她她……的意思是说,便是害了自己,也能嫁祸到桓玄的头上。
唉!自己和姐姐都太蠢了,以为这小姑子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好唬弄的很。
可她们却忘了,这到底是在会稽,是别人的地界儿,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们还只是两个妇人。
她咬了咬唇,终是闭上了嘴。
玉润这才舒了一口气,示意陈叔将人带走,自己则匆匆上了马车。
她刚坐稳,见石氏女突然挤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开口:“女郎女郎!我知道我的尸身在哪儿了!”
玉润心念一动,立刻睁大了眼睛。
“在哪里?”
石氏女眸光一痛,哽咽道:“在孙府的后院。”
什么,孙府?!
玉润迷惑了,声音也有些颤:“你死在了孙府?”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在送亲的路上遇到了歹人,然后换上了婢女的衣服之后被残忍杀害了么,那尸体又怎么会在孙府?!
谁知角落里坐着的阿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十分自然的躺下身子将头枕在玉润的腿上,如瀑的青丝仿若月华流淌,倾泻在玉润的膝上。
“卿卿,你不觉得她死在孙府,才更不容易被人觉么?”
经他这么一点拨,玉润似乎理清了思路,她皱眉问道:“凶手是何人?”
“我并不认识,但见他的衣着,同方才守在房门外头的那个侍卫无异。”
“竟然真的是桓府的人!”
阿绝却是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卿卿,我方才瞧见那桓六虽然蛮横无理了些,但也不是个蠢货。”
是啊,如果是桓玄动手,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
玉润心下一沉,不愿去想那个昭然若揭的答案。
“女郎,不论如何,我们都先去找我的尸身吧。”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显然以她的聪慧,应当想到了些什么。
“恩!”
玉润用力点头,对陈叔吩咐。
“叔,我们先去孙府。”
马车外传来陈叔犹豫不决的声音:“女郎,时候不早了。”
“去、孙、府!”
她似乎是狠一般的咬出这三个字,坚硬的指甲抠入掌心,转瞬留下了几个月牙状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