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长泽本想换衣裳,想着袖里的小东西,便作罢,用湿帕子擦洗一番,开始用膳。
他确实饿极了,五更天起身去巡视大营,一直到晌午才结束。刚回府又去寻人,拖拖沓沓大半日,水米未进,此时闻得饭香,饥饿更甚。
他开始用饭,袖里的小东西闻得饭香也钻了出来,赫连长泽用小盏盛些食物给安来,小狼崽大概也是饿了,见什么吃什么,不择食。
这厢,云生忍疼将自己清洗干净,在伤口处涂抹药膏,换了身宽松的衣衫,趴在罗汉床上,就着这个姿势用饭。
她也饿了,又饿又累,今日这一遭,真是一言难尽!
一想到赫连长泽为了去接她,连午膳都未用,她心里又泛起丝丝温热。
用过晚膳,她累得很,趴着睡着了。
赫连长泽本不想过来叨扰她,但看着安来那右后腿上的伤,犹豫再三,还是踏进了后院。
他轻声敲门,云生迷糊中以为是来收拾食盒的,便咕噜一声“进来”
,未当回事。
赫连长泽轻轻推开门,迈进门来,屋里灯光昏黄一片。
他抬眼一瞟,那人就那么趴在罗汉床上,也未盖被子,似乎是睡着了,食盒放在脚踏上。
他再一次思忖,是不是该买个婢女给她使唤。
这样一看,安来的伤,还是自己随意包扎一下吧。
他本想折身出去,瞧一眼又怕她不盖被子染了风寒,虽现下已是三月末,但夜里寒凉。
他悄步走过去,轻轻拉开被子给她盖上。
这细小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云生,云生猛地睁眼,眼露寒意,待看清来人后,又寒意立收,露出温和眼神。
她喃喃语,“是王爷啊,您怎么来了?”
赫连长泽将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人都在他这里了,心底还是那么不踏实。
他也未觉得尴尬,只沉声道“哦,安来醒了,我是来问问你,它的伤用什么药,看你睡着了,正准备走。”
云生困意在这一瞬消散了八九分,她猛地撑起身子,却不想一下牵动起伤口,她“嘶”
一下出了声。
赫连长泽忙伸手按住她爬起的动作,略显生硬地开口,“你别动,告诉我药在哪里,我来弄!”
云生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干犟,抬手指向那个药箱,柔声道“药箱里有个黑色的小瓶。。。。。。”
赫连长泽起身,将药箱提了过来,翻开找出那个黑色小瓶,他从袖里掏出安来,欲自行给安来上药。
云生探着身子,伸手接过安来,温声说“这个药,有点烈,抹上去有些疼,小心被它咬!”
云生捧着安来,捏住它的嘴巴,将伤患处露出来,赫连长泽顺势坐下,小心翼翼地将药撒上去。
安来疼得“嗷”
一嗓子大叫,四肢乱蹬,云生费力才将其禁锢住,才不至于伤到赫连长泽。
安来疼得厉害,四肢不着力,张口就咬,云生眼疾手快,将枕巾一角塞进它嘴里。
赫连长泽快洒了药沫,又从医箱里拿出白色绷带,将伤患处缠住。
他瞧云生似乎很有经验,于是开口道“它咬过你?反应都这么娴熟了!”
云生讪讪地开口,“在驿站的时候,给它上药,它老喜欢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