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预料会得不到答案,但老医官说出不知两个字时,还是免不了生出一股失落。
老医官早已是冷汗湿衫,诚惶诚恐地念叨,“不知,老奴愚昧,从未见过此毒,也未听闻过。。。。。。”
安顺听了,又惊又骇,不知如何是好,只眼巴巴瞧着自家的主子。
荀泠瞧着赫连长泽,亦是不知所措,喃喃自语,“怎么会中毒呢?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这瞬间,原本如尸一样静躺在榻上的人,猛地坐起身,嗖一声跳起来,便开始横冲直撞。
眼看人就要跳下地,荀泠横跨一步,以身为墙,意图相阻,可他哪里挡得住?
云生已经完全失去神智意识,如暴走的虎豹,双眼泛出彤红戾光,被牢牢束缚捆绑在一起的双臂,也在霎时挣脱开,白色绷带碎裂成丝,纷扬一室。
荀泠还未有所反应,便被一掌击飞出去,还好他年少,身手敏捷,霎时抱头斜翻,才不至于撞到墙壁。
这状况来得太突然,惊变几乎在一瞬间,众人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只剩下慌乱。
安顺护主心切,什么都不顾,在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挡在赫连长泽身前。
失去神智的云生暴走失控,逮人就撕,大有毁灭一切的架势,赫连长泽环视一眼,心下了然,这里没人是她的对手。
赫连长泽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安顺,将自己送到她手里,肩膀处,瞬时卷起剧痛。
云生双手逮住赫连长泽的肩膀,狠狠用力撕扯,赫连长泽顾不得剧痛,声声切切地唤着,“云生!云生!醒醒!是我!”
安顺被主子用力推开,跌落在地,他慌乱间抬眸,被眼前一幕吓到失语,汗水簌簌而下,淌了一脸。
这时,荀泠也忍痛爬起身来,捞起一旁的圈椅就要砸,赫连长泽察觉出他得意图,立时急吼“不要砸!”
荀泠抄起圈椅愣在当场,都这样了,还不要砸?他要不要听从赫连长泽的命令?
“云生,是我,是我,是赫连长泽,你醒醒!是赫连长泽,是长泽,云生你快醒醒。。。。。。”
云生微微偏头,呆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躲在一旁的老医官弹起一纵,眼疾手快,定住了暴走的人。
云生被老医官用金针锁住了翳风穴,她欲撕裂赫连长泽肩膀的双手应时而落,整个人一软,就要栽倒下去,赫连长泽立时将人接在怀里。
老医官大汗淋漓,见人倒了下去,才略略抹了一把汗,暗道一声好险。
他又紧急道“金针封锁不住多长时辰,待精气血冲破穴位,也就无济于事了!”
闻得老医官这么一言,安顺和荀泠都僵住了,齐齐问“那该如何是好?”
老医官再抹一把汗,犹豫着开口,“。。。。。。放,放血,只有血液流尽,才无法冲破金针。。。。。。”
“血液流尽,那不就活不成了吗?”
荀泠口快,闻得此言,立时脱口而出。
安顺将视线集聚在主子身上,喃喃语道“主子,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赫连长泽将人安放于榻上,闻言不答,他只静静地替云生盖好被子,将她手臂安放于她身侧。
三个人的视线都集聚在他身上,他掖好被角,才折身,沉声道“都出去!”
安顺被荀泠拖出门去,两人在廊檐下面面相觑,荀泠见过赫连长泽暴怒时的样子,所以不敢违抗他的指令,生生将不愿离开的安顺拖出了房间。
老医官欲出门,又被赫连长泽留了下来,他沉声问,“真没别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