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会这么待你的,云生,若是我待你不好,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云生急了,轻捶他胸膛,“不许胡说,赶紧收回!”
她又对虚空双手合十,虔诚道“神灵保佑,此话不作数!不作数!”
赫连长泽将她的拳头握在手心里,用额头触碰她额头。
她闷声细语,“长泽,其实你不懂女子的爱。女子被爱,可以抚平她们心里所有不平事,她们也会千般万般待你好!可是她们爱得深了,就想独占,不能共享,就会嫉妒,就会疯魔,会面目全非变成另一个人。爱你时,可以付出一切;恨你时,什么都做得出来!”
“长泽,我也是那样,想独占,会疯,会嫉妒,会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我怕变成那样,我更怕我会害你!伤你!”
赫连长泽额头摩挲她的额头,闷声说“可是,你我已经在彼此心里,你去了军营,就能从心里拔出来么?你去军营是不是想躲我?”
云生晃晃额头,瓮声道“不是,要真躲,也不会去营里,营里不是也能看见人么?”
她松开额头,又轻轻撞上去,继续瓮声道“长泽,那不一样的!若我从未拥有过,我只会护着你,由心祝福你,更不会争!若是得到过,就会死命不松手的!”
赫连长泽明白了,她这是彻底松开手,一直在旁看着他,他心里很难受,为她,也为自己。
云生轻轻磕着他额头,闷头闷脑,鼻尖摩擦他的鼻尖。
她轻声唤他,“长泽!”
赫连长泽也闷头闷脑回应她,“嗯,我在!”
“长泽!”
她又叫他,似乎还有话想说。
“嗯,长泽在,你说!”
他温柔地回应她。
云生磕了磕他的额头,极力压住心尖的生疼,良久方才悄声道“长泽,其实,其实,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也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
赫连长泽浑身一颤,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亏他还苦苦瞒着着她,如今她说她都知道,他直觉苦涩袭上后心,颤,麻,整个人都疼。
“所以,长泽,你要长命百岁!你要儿孙满堂!你要把我这一份,一起都活了,成么?”
她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的,一直死死禁锢在眼眶里的湿意,终于挣脱束缚,无声落荒而逃,逃出眼眶,逃出这无望的一生。
赫连长泽心子如针尖狠扎,骤疼,疼得他身子紧缩,直不起来,他狗搂着抱着她,说不出话。
泪水无声跌落,跌在他前襟,湿了一片,他轻轻捧起她脸颊,亲吻她流泪的眼眸。
“长泽!”
她哽咽着唤他。
“嗯!长泽在!”
他悄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