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吃得好,定方师太满脸阴沉,瞪着清芳,“她有没有说什么?”
清芳跪在定方师太面前,“回师父的话,徒儿并未听到袁五娘有提起,徒儿这几天也试着想将话引过去,都让她给打了。”
“真是个蠢货!”
定方师太起身一脚就踢向她胸前。“连个几岁的小孩子都哄不好?我的庵里养你这种人有何用!”
清芳倒在地上,没敢在地上缓一些,她慌忙起来重新跪好,头抵着沁凉的地面,“求师父再给徒儿一个机会,徒儿定会将问得一清二楚!”
她声音都有点颤抖,分明是怕的,而且害怕至极。
定方师太此时才收了满脸阴沉之色,又是个慈悲的出家人,念了句“阿弥陀佛”
,将清芳给扶起来,“都是为师心太急了,你好好地陪陪她,小姑娘家嘛,最喜欢听有人奉承着了,你好好地奉承她,她想做什么都应了她!”
清芳点头如捣蒜,生怕应得晚了就被她责骂。
何氏在庄子上住着,恐怕是这么年来嫁入侯府最轻松的日子,不用起早去给侯夫人请安,更不用看那几个妯娌的脸色,以至于待得庄子里她就不想回忠勇侯府。
她不想回去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侯府老太太的生辰快到,何氏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每年老太太生辰宴,都是她出的银子孝敬老太太,府里的事她压根儿碰不着一针一线,都是由世子夫人刘氏操持,二奶奶杨氏想要插手,都让世子夫人刘氏给捂得严严实实。
她以为待在庄子上就能清闲一点儿,没曾想,世子夫人刘氏身边的项妈妈过来了,当何氏听到紫娟嘴里听到项妈妈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她讶异地问道,“真是项妈妈?”
紫娟点点头,“是项妈妈,奴婢让紫袖在前面拖着项妈妈呢,奶奶要不要在脸上抹点粉?奴婢怕叫项妈妈看出来。”
何氏待在自己的嫁妆庄子里无比惬意,连脸色都跟着红润许多,就是身子都比先前丰润了些,被紫娟这么一说,她叹口气,“还是抹点粉吧,省得她回去乱说,若是为了我而坠了三爷的名声,可是我的罪过了。”
紫娟一听心里就有点难受,连忙拿来粉往何氏脸上涂抹起来,将何氏气色极好的脸抹得微白,很好地就将极好的气色给遮挡住,还将屋里稍艳的颜色给换了一下,换成乌红色,衬得何氏的脸透着一股粉怎么都盖不住的暗色。
待她弄好,就将镜子递到何氏面前。
何氏往镜子里瞄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紫娟,你的手一贯巧,我是放心的。”
紫娟受夸有些羞涩,“奶奶太夸奴婢了。”
何氏躺回去,乌黑的头都散开来在床里,身上一丝饰俱无,清淡的与平时最爱的华丽模样完全脱节,嘴唇还有些微干,紫娟在床前精心地伺候。
项妈妈过来还是头次来何氏的庄子,别看何氏嫁入侯府多年,还是头回出了侯府到她自个的嫁妆庄子上,项妈妈坐车过来,坐了太长时间还有点累,在外头由紫袖伺候着喝过茶她才过来。
不是她说,三奶奶何氏这里的茶确实是上品,思及三奶奶何氏娘家的豪富,项妈妈眼睛里都是亮晶晶,她身穿银灰色褙子,两手拢在窄袖里,耳垂上戴着并不怎么显眼的金耳环,一派温和的样子。
待得走过何氏的屋里,自有小丫鬟将帘子掀开,项妈妈并不看那个小丫鬟,直直地就走向三奶奶何氏,还未到跟前,她就清楚地看见何氏眼色微白地躺在床里,心里就在想难不成三奶奶的身子还未好?
她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就笑开了一朵花般,待得走进两步便忙着朝三奶奶何氏屈身行礼,“见过三奶奶,三奶奶可大好了?”
何氏连忙让紫娟将人扶起来,刚要开口就咳了起来,待得有“半天”
光景她才咳好了般,眼睛因这份难受多了点湿意,“项、项妈妈,是大嫂叫你过来瞧我的?咳咳……”
话都没说完,三奶奶何氏又咳嗽了起来。
她的咳嗽跟一般的咳嗽听上去不一样,听着就要像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般,听得项妈妈的耳里特别的渗人。
项妈妈顺着紫娟的手势就站起来,心里对何氏有点轻慢,面上半点没露,笑意依旧满面,“大奶奶可在想三奶奶您呢,一天都能念叨个好几回,打老奴过来瞧瞧三奶奶您呢,也不知道三奶奶您呢几时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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