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的脸被烧烤店门口的白炽灯打在黄晕的光线里,象涂抹了荧光粉一样苍白。木羽看着阿瑟扶着小歪摇摇晃晃的走远,就拉了把椅子,慢慢坐到十八身边,给他自己点了支烟。“十八?”
木羽的声音低低的,他的气息拂在她耳边,带着温热和呼吸。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木羽白衬衫的领口,还有鼻息间弥散的香烟味道。“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木羽慢慢的把手臂伸到她头部仰靠着椅子后面,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头,声音柔软的象纠结的头发丝,“有心事?”
十八眨巴着眼睛,看着木羽近在咫尺的面孔:“我讨厌你,因为讨厌你,我现在干什么都没有意思,也不想做,每天浑浑噩噩的像个躯壳……”
“傻瓜。”
木羽挑了挑嘴角,小声的笑着,“你现在这样,不是因为讨厌我,是因为你没有了寄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失望了?是爱情吗?”
十八推开他用面巾纸擦她嘴角烧烤料的手,困倦的闭上眼睛。她是没了寄托,连带着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就像你很努力很努力去等待和憧憬,却在百米冲刺的临界点上,戛然而止。然后世界就崩塌了,活着和生活就变成了两个概念。“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比现在辛苦的多,但却努力的做事,我能从你身上看到一种挣扎的希望。”
木羽伸了手,轻轻的抚着她耳后硬硬的头发碴儿,“后来你帮我做私活,那么辛苦的写专题,也没放弃过,我是出了名的苛刻,还喜欢占女人便宜,那个时候你总会被我逗的脸红耳热的,我就很享受那种感觉……”
“无聊!”
十八打开他触摸自己耳后发丝的手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路灯昏黄的马路走过去。“但是现在,我看不到这种力量了,我只能感觉到你很焦躁。”
木羽小声笑了笑,思绪有些回忆,站起身走在她后面,“虽然没那个可能,但我从未希望过我能成为你的下一个寄托,那样你累,我也累,我很希望你能找到一种的动力,象以前一样。”
烟花令(2009606大修改)木羽点了烟,安静的客厅里只有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他觉得他跟她说的有些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了喝多了酒。木羽慢慢走到房门口,他并不讨厌她喝酒后,身上的酒气。客厅的灯光透过来,折射了她迷迷糊糊睡去的脸。十八非常不舒服的用手拽衬衫领口,酒精让她解衬衫纽扣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他走过去,伸手帮她去解衬衫领口的扣子,然后她的手就死死的按着他的手不放,完全的本能。“女人的身体我见多了,你并不是我看一眼就会有欲望的人。”
木羽放低了声音,感觉有些好笑,被十八按住的手指能触摸到她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子表面很光滑,象女人的皮肤。“放心吧。”
木羽轻轻的掰着十八按着他的手指头,妹掰开一根手指头,她又执拗的重新握回去,并不想他的手去触摸她衬衫领口的扣子。木羽不自觉的挑着嘴角笑了,就像之前彩色烛台的烛光在黑暗中簌地一下爆开,然后就会噗噗地闪啊闪的。他饶有兴趣的重复着轻轻掰开她手指头的动作,看着她紧张的本能,听着她混合啤酒味道的呼吸声音。他很喜欢握着她手的感觉,可能是之前他真的没怎么摸过女人的手,注意力都放到别人的身体上了。所以从未想过这些小动作会这么让他着迷,诱惑着男人的本性。十八更加不舒服的皱着眉头,木羽就捉住她的手,解开了她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第二个扣子,他给她盖上薄被子,手指就恍惚触摸到第二个扣子下面的某种柔软,不真实的缱绻感觉流窜在他的意识里。阿瑟不相信似的抓起脚下的拖鞋,认认真真的看着,然后非常不相信的闻了一下,迅速拿开。小米和小麦的表情象吃了苍蝇一样,小米捏着鼻子:“呀,你什么习惯?还闻自己穿的拖鞋?小狗才没事儿叼着拖鞋玩儿。”
“我有脚气了?”
阿瑟扔了手里的拖鞋,一脸的恼火:“我以前都没有脚气的,肯定是退烧针的事儿,我发现我最近非常不正常,男性荷尔蒙分泌少了,小麦你看我这胡子?以前哪有这么少?不行,我得找沈嘉洛……”
“你以前胡子就比腿毛少好不好?”
小麦非常鄙视的看着阿瑟,“生物老师说了,长毛都是进化不利索的表现,你看我进化的多好?你可能才从树上下来,所以毛儿多……”
阿瑟抓起拖鞋砸向小麦:“小混蛋你,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小麦乌拉乌拉跑进房间,拖鞋砸在门板上。“你是不是想讹诈沈嘉洛?”
小米眨巴着眼睛。阿瑟皱了眉头:“就算不要什么经济补偿,也不能让她太好过啊,我受多大罪了我?小米,退烧针影响了荷尔蒙分泌,腿毛到底是多还是少啊?”
“应该变少才对。”
小米凑近了看阿瑟有些茂盛的腿毛,“你这哪儿象荷尔蒙分泌少了?根本就是旺盛好不好?人家沈嘉洛没找你要钱已经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国外打一针雄性激素要多少钱?”
阿瑟也低头看着腿毛:“把我刮胡刀拿来。”
“不行!”
小米非常内行的睁大了眼睛,“你用刮胡刀一看就知道是剃了,太光滑了,还会有毛囊留在里面啊。”
阿瑟有些不耐烦:“你又知道?”
小米露着小老鼠似的牙齿嘿嘿笑:“当然了,我们宿舍的女孩,就有用刀子刮胳膊上腿上的汗毛的,一看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