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棠随手拿起了一本名册,翻开一看这是一本帐册,一笔一笔地记录得很清楚,看来是记这伙人在晋阳进出钱款的帐目。
“这本名册上的人,”
秦惑小哥指了一下被他特意放到了上层的小册子,跟荣棠道“跟书信上的人员名单有出入,多了三十个人。”
荣棠点一下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张津安排的人手不可能都让晋阳县令知道,他本想着留人下来彻查,现在有了这本名册倒是省事了。
“就怕我们按名单抓人时,将这些人给惊跑了,”
秦惑小哥担心道。
“城门关着,今日没人能跑出城去,”
荣棠手拿着名单冲门外道“东九进来。”
东九小哥进屋。
将名册扔给了东九,荣棠下令道“照着册子抓人。”
“是,”
东九小哥手捧着名册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晋阳县令看见东九小哥拿着名册出了书房,到了院外就开始点人手,县令大人心头滴血,今天之后,他的晋阳县还能剩下多少人
“还有这个,”
书房里,秦惑小哥将杀人卖命的单据展开给荣棠看。
“豆蔻”
荣棠紧锁了眉头。
这事自己一个当侍卫的不好插嘴,所以秦惑小哥站在书案前没有吱声。
军里的女子,除了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夏荷等人外,就只有一个莫小豆了。哦对了,军里还有营妓,但崇宁军中的营妓只有编号,是无姓无名的,若有个营妓叫豆蔻,自己又怎么可能想给莫小豆改名叫豆蔻
不对,荣棠随即又想到,自己想给莫小豆改名,是刚刚不久之前的事,而这单据看着不像是新的,这不是针对莫小豆的。
“棺材铺的人呢”
荣棠捏着这纸单据,跟秦惑小哥道“带过来见我。”
“殿下要亲自审他”
秦惑小哥问。
“嗯,”
荣棠点一下头,对着秦惑这个秦泱的亲信,一直照顾着秦涵那个蠢货的人,荣棠是愿意多说几句话的,“钱财和信件都放在棺材铺中,这说明这个人在这伙人里不是当头的,也是最起码是个知道不少事的重要人物。”
“奴才去将犯人带过来,”
秦惑领了命就出了书房门。
荣棠低头看单据,三百两一颗的人头,这着实不便宜了。又拿起一封信看了看,是传荣棣的命令,让人去过沧澜江打听战事的。再拿起了一封信看,荣棠冷笑了起来,这竟是一封让这伙人想办法跟慕诤搭上线的信,虽然这信从头到尾没有提到瑞王爷,但这一定是荣棣的意思没错的。
自己这个弟弟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指望跟慕诤搭上线后,愿付任务代价,让慕诤务必要了自己的命吗
荣棠捏着这纸信件,目光冰冷。
秦惑小哥拖着棺材铺老板进了院门,老板用腿夹住了院中用方石彻成的灯柱不肯再走,被秦惑小哥两腿就踹得满脸是血。
晋阳县令看着秦惑小哥动粗,等看见这犯人的双腿变形,无力地松开灯柱时,晋阳县令不忍地背过了身去,这人被秦涵身边的这个侍卫活生生的,将双腿给踹断了。
棺材铺老板被秦惑小哥拖拽到台阶下时,因为断腿的剧痛,人就昏迷了过去。
就站在台阶下的衙役说“是不是先找个大夫来给刘老板看看”
秦惑小哥摇一下头,真接将刘老板的脸踩过了雪堆里。
昏迷中的刘老板被冻醒了。
秦惑小哥拖着刘老板进了书房,血从灯柱到台阶,再到廊下,一路延伸到门槛下,让晋阳县令看得反胃。
棺材这东西人人都忌讳,可人人都有用上它的时候,所以棺材铺的刘老板,在场的衙役们都认识。衙役们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抓人的内情,这会儿看见刘老板的惨状,大家伙儿心里都不滋味。
刘老板被秦惑小哥扔在了书房的地方,荣棠隔着书桌案看了刘老板一眼,道“你前脚自尽,后脚我就送你的妻儿去见你。”
秦惑小哥蹲下身,将塞刘老板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刘老板没喊冤,棺材里的东西都被搜出来了,他没什么冤可喊,所以刘老板只冲荣棠喊饶命。
“三百两银买豆蔻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