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是下派副县长,好忽悠,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真不够看。
“林县·长……”
“讲实话,”
林凡面色威严,“别让我瞧不起。”
讲与不讲自己的目的,吕军思想在斗争。
林副县长还有两个月下派结束走人,她管不着他的副镇长帽子,他为什么要向她暴露自己的计谋。
然而,林副县长不出手争取国家四A风景区,高速公路不经过永加县,采石场卖不出去,白条不能兑现,连副镇长都保不住,他哪来翻盘的机会。
副镇长落选、不能翻盘,他留在永加县还有什么意思,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去投奔铁哥们单全庆。
投奔单全庆或许比现在的处境好许多,但他明白,投奔人不是他的人生。
哪里跌下去从哪里爬起来,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他看着林副县·长,头脑疾速运转。
林副县·长下派领导,形象高冷,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没有参与县上任何一方派系,置之永加县事外,况且很快离开永加县,就算她知道他汇报工作的目的,应该不会声张。
何况他就是一个落井的副镇长候选人,林副县·长下石也没有什么意思。
林副县·长高冷,天马级别,万里挑一人才,见过大场面,见识过大谋略,才无须计较他小小计谋。
况且找林副县·长帮忙化解危机,就这么忽悠着干,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也有利用他人之嫌。
谁愿意被人利用啊,谁感觉被人利用,谁就会有与谁撕破脸的冲动。
想到这里,吕军决定赌一把。
既然已经决定,吕军看着林副县·长表情镇定,说:“我承认,我找林县·长汇报旅游工作有目的,但是,我的目的是伸张正义、发展经济,不会损害国家利益、更不会违法违纪。”
林凡淡淡道:“我到是认为,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行为难免下作卑鄙。”
吕军埋头想了想,抬头目光迎着林凡的目光:“林县·长知道组织找谈话我做镇长、汪悠明做副镇长?”
林凡心说,这是你们县里的事情,我仅是一个下派副县长,权利、责任和义务都没有必要搅和这些事。你已经进入官场,难道不懂得斗争无处不在,失败者乞求、哀鸣没有人理睬。
吕军如何看不出林凡的心思,说:“组织反复比选汪悠明做镇长更合适,我也认了。去到仙石镇突发儿童落水事件,他第一个跑出镇机关后院门,不敢跳进清江河救人倒地装死,我没有质疑他装死已经对得起他了。他找人做假证,说他跑去救人途中被人撞昏死,他的行为是见义勇为,他要做见义勇为英雄就做吧,我也就冷眼旁观。谁也没有想到,他对我的行动还不住手,以为我软弱,变本加厉,步步紧逼,在镇班子成员分工上,要我负责解决遗留问题。由于多年积累、捏在村民手里的白条有六百万之巨。他宣布实行分管负责制,还对村干部、人民代表说,我若是不能在人代会前兑现白条,人民代表有权不选我做副镇长……”
林凡俏脸寒得吓人,这可是要把吕军往死里整,汪悠明林凡多少了解一些,他相信吕军没有讲假话。
吕军说:“六百多万对于仙石镇可谓天文数字,距离人代会召开只有二十几天,我去哪里找六百万兑现白条。实话对林县长讲了吧,我已经决定辞职。汪悠明给恶鬼一样缠着我不放,我斗不过,还躲不起。”
“喝口水吧!”
林凡看眼桌上摆放的矿泉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