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为什么没给?
陆翀垂眸,一颗泪珠滑过冷硬的面庞,他艰难地呼吸着,因为她发现了自己在骗她。
陆翀意识到自己曾经无意中践踏过苏缨的真心,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摔下了马。
躺在厚厚的雪地中,陆翀任由眼泪没入鬓发,满身的颓唐,压抑的呜咽像是丧家之犬。
一个月后
距离西平府四百多里的边境小城宴州的一处民巷中炊烟缭绕。
二月底的西北依旧寒冷。
苏缨穿着厚袄坐在食桌前望着桌上丰富的饭菜,肚子咕咕直叫。
“姑娘饿了就吃啊!不用等我们。”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笑着说道。
妇人说话间,一位比妇人老相一点的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童进了屋。
开门的瞬间,寒风跑了进来。
妇人皱眉说:“还不快关门,小心冻着姑娘。”
男子忙放下女童,转身把门关上,又歉疚地对着苏缨道歉。
苏缨笑眯眯地摇摇头,搓搓手心揉一揉跑到她跟前的女童的脸蛋:“我穿得多呢!没关系的,秋大哥快来坐。”
这是一家三口,男人叫秋明是秋嬷嬷的儿子。
秋嬷嬷一家穷困,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做伺候人的活了。
而秋明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居无定所地带着妻女到处奔波做些苦力活。
苏缨能找到他们也是赶巧,正好是年底过节一家人回到西平府的时候。
苏缨带着他们搬到了这座安逸的小城,买下了这座一进的院子。
她每月给他们二两银钱让他们帮忙照顾自己,主要就是做饭洗衣扫地,最重的活也只是劈柴烧火。
“给姑娘。”
女童脸蛋蹭蹭苏缨柔软的手心,举起胳膊,把手里的糖递到苏缨眼前。
苏缨被小姑娘逗得心都化了,接过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珠珠真乖,还有不许叫我姑娘,叫我姨姨。”
小姑娘看了父母一眼,贴着苏缨的耳朵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姨姨。”
苏缨细眉弯弯,伸手要把她抱到椅子上。
秋明的妻子珍娘连忙拦住她:“姑娘身子重,可不能抱她,我来就好。”
苏缨手臂落了一个空,“哎呀”
一声,垂眸看向自己腹部,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看到腹部隆起的线条,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
珠珠软声认真地说:“姨姨有小宝宝,不能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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