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这样,面试的那一天,还会选他吗?
有个声音在心底说:绝对不会。
但是如果不选,就要永远错过了吧?
她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卫来追问她:“话别说一半,早知道会这样,然后呢?”
岑今笑,岔开话题:“看那。”
循向看过去,是燃尽的蜡烛,摊成薄而细腻的平,沿边凝下滴垂的三两根。
世事纷扰是蚀人的火,人就是蜡块,从生到死,一点点磨受着融软融化,即便没有爱、陪伴了错的人,也可以这么融下去,以生打头,以死结尾,没什么两样。
可是如果足够幸运,遇到对的人,他就像根蜡芯,火来的时候,会帮你燃出光、亮和热,然后一直作陪,到最后一刻。
卫来问:“让我看什么?”
岑今凶他:“我让你看,蜡烛烧完了,要去朝老板要新的了。”
——
开门出来,空气湿潮,早上可能刚又下过一场雨,卫来松了松筋骨,下腰的刹那,看到那个埃高女孩,倒悬在他的视线里,往这个方向跑,跑到院子中央又停住。
大概是顾忌他那句“不要再来打扰我”
。
卫来笑,起身迎过去,示意她跟他走到一侧墙边,这个角度,方便讲话,也方便看到岑今在屋里的动静。
女孩有点兴奋,给他递了根烟,划了火柴帮他点上:“有人打听你。”
卫来心里一动,但并不想表现得太着急。
他不紧不慢吸了口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吉妮。”
“谁打听我?”
“也不是打听你,打听你的车。”
吉妮指他停在院子角落里的车,“说是吉普车,上头盖着棕榈席,全埃高也只有这么一辆吧。”
她咯咯笑起来。
卫来不动声色:“你继续说。”
“天不亮就进镇子了,开的是辆面包车,车上大概两三个人。没住店,听说住到人家里去了。”
“哪一家?”
吉妮不说,手心向上,要钱的姿势,笑得意外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