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入斐露出“果然如此”
的神情,说:“我虽然喝醉酒会耍酒疯,但并不会断片。”
那晚他跟顾顷说的话,他全部记得。
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海边的风不讲道理地乱刮,将隐藏已久的心事也一并揭开。
“我当初得知真相,因为不懂事,间接导致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那时候不确定你是否爱我,也无法光靠着你的爱活着,因此选择离开。我的离开也并非成熟。
“顾顷,你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幼稚天真又愚蠢,年龄的差距让我们总是陷在各自的误解中出不来。
“是因为我那时候爱你吗,因为从没有人像我那样爱你,所以我变成了特殊的那一个。”
徐入斐那时尚且具有爱人的能力,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值得很多的爱,拜托,你可是影帝诶,多少人想拿没能拿到的奖项被你拿到了。
“顾顷,我和从前不一样了,你应该最明白,我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用掌心接收那捧落下的泪。
徐入斐没有哭,是顾顷哭了。
低下的帽檐阻挡住视线,他干脆不要了,摘下来,任由海风翻飞舞吹,把衬衫吹成鼓的帆,又被一个怀抱捏扁。
但是,这一次徐入斐没有再说“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
他知道顾顷会回答什么,对方的手臂勒得那么紧,他近乎喘不过气。
那天在天桥上,听卖艺的人唱歌,范晴轻轻哼起的旋律,他至今都还记得。
如今伴随着海浪声,再一次充斥他的耳畔。
我还会遇到更好的人,还会有比这更曲折浪漫的邂逅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那些人都不是你。
徐入斐说:“顾顷,如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呢,如果我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爱你,如果到了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徐入斐,我会永远爱你。”
顾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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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入斐将拧干的湿毛巾递给坐在沙上的顾顷,并蹲下身仔细打量他。
“哥哥,好丢脸哦。”
他话音刚落,就被顾顷一把拉起来,两腿分开跪在沙上。
徐入斐:“……”
顾顷说:“眼睛疼,小斐帮我敷。”
呜哇。
这个人。
以前也这么会撒娇的吗?
碍于姿势,徐入斐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却被顾顷一把按住,揽着腰直接坐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