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了画舫,谢珩已经在静室等着,见他来,一句废话也无:“孤明日一早便要回长安。”
许凤洲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
*
王家舱房内。
桃夭望着对面亮如白昼的画舫,问:“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晚都还要找哥哥过去?”
沈时摇头,“许是一些政务上的事儿。”
桃夭也不懂有什么政务需要大半夜把人叫过去,实在好奇,“太子殿下生得好看吗?”
沈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宁妹妹向我问其他男子好不好看。”
桃夭下意识问:“为何?”
他回答,“因为我不高兴。”
桃夭甚少见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道:“那,我,我先回去了。”
他这时温和一笑,“若是宁妹妹不困,不如陪二哥哥坐一会儿好不好?”
桃夭确实不怎么困,又坐了回去。
沈时觉得自己方才的口气重了些,问:“不高兴了?”
桃夭摇头。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值得不高兴。
也许是因着酒意的缘故,沈时没有平日那样拘着自己,就这样打量着比重逢相见时更添明艳的少女,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耳垂上,“为何宁妹妹从来不戴耳珰?”
她闻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太久没戴,耳朵眼总不舒服。”
沈时心中一动,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桃夭见他吃了酒与平日里有些不同,问:“你们时常这样应酬吗?”
“从前确实多了些,不过——”
沈时托腮,一对漂亮的眼眸里映进溶溶月光,“以后成了亲便不会如此。她若是不喜欢我出去玩,我便留在家里陪她。”
桃夭微微惊讶,“沈二哥哥家中也有未婚妻?”
也像先生那样,家里都好些人选备着,还在为难挑哪一个?
想来沈二哥哥人不仅生得好,性子极随和温柔,指不定家里也有好些个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