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颇为失望地“哦”
了一声。她原本还不太理解为何采薇是什么意思,等随着来到前院才知道什么叫“想多了”
。
说是相看,实则是她待在一屏风后相看旁人,旁人并瞧不见她。
采薇低声道:“咱们相爷说了,今日不过叫他们上门来给小姐瞧一瞧,小姐若是有合眼缘的,可以记下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竟然还可以这样挑选夫婿。
隔着屏风,桃夭望着满院子正在品茗赏花的郎君,心里不禁感慨万分。
不过不得不说,长安的郎君生得真好看!
虽说比着先生与他哥哥以及沈二哥哥还差些,可这样的人物随便挑一个出来,放在从前她想都不敢想。
也不知阿耶同哥哥一两天的功夫怎么就替他找到这么多才貌双全的郎君来。
她一时又忍不住想起谢珩来。
先生回家以后,是不是也曾像她这样面对着满院子的美貌女子犯愁,挑来挑去挑花了眼?
她正想得入神,只听有人问:“阿宁在想什么?”
“在想先生。”
话才出头,一回头瞧见许凤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忙改口,“在想外面哪个合适做赘婿!”
许凤洲笑,“阿宁就不能含蓄一些!”
桃夭不解,“我还不够含蓄吗?我打扮得这么美,都忍住没有走出去给他们瞧一瞧。”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给她带偏了,许凤洲竟然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忍不住问:“那阿宁想不想要出去给他们瞧一瞧?”
好歹也叫他们瞧一瞧自己的妹妹生得何等貌美才是。
桃夭眼神亮了亮,“我可以出去吗?”
许凤洲“嗯”
了一声,“不过要回去换件衣裳。”
只要能出去瞧一瞧,穿什么倒还是其次。
待桃夭再次回来时,已经是一身青色翻领袍的美貌小郎君。
她跟在许凤洲后面大摇大摆进了赏花宴,光明正大打量着院中正在说话的人。
这个生得白,那个生得俊,那个眼睛生得好,这个鼻子很英挺。
一圈走下来,各个瞧着都不错,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也不知该选谁好。
要不叫他们即兴作诗一首考考才学?
还是算了,若是学问太深,恐怕同她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她背着手一边在心底点评,一边这样绕着宴席走一圈,自以为藏得很深,是以看人都带着睥睨众人的风采,走起路来连步子都迈得比平日里大。
殊不知园中众人一眼就识破她女子身份,只瞧着一明艳不可方物的妙龄少女落落大方围着他们走了一圈,好似在选妃一般,与坊间传闻半点沾不上边。
这哪来像是刚死了赘婿的寡妇,分明像是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便是寻遍全长安,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比她生得更美的。
在场的人要么是碍于相爷身份,要么想着攀龙附凤,至于相爷千金是谁,生得什么模样,甚至嫁过几次根本不在乎。
可眼下瞧着许小姐本尊,无不心神荡漾,不住拿眼角瞧瞧打量着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生得既美貌又天真可爱的“小郎君”
,原本聊得热络的人彼此之间看待对方都多了一两分敌意,待许凤洲更加客气尊重。
只盼着他能瞧上自己,也能赢得美人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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