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欣喜欲绽的笑,如清水白莲,那么清澈,那么澄净。 “益铃。”
长天青微露慈祥地看着地上的她:“你已成魔,我蓬莱定不会对你留情,但本尊见你应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肯将功补过,本尊灭了你的魔身后可留你三魂六魄送你转世轮回,这样你应不应?”
看她竟在摇头,原本料定她会答应的长天青顿时看得心头火起:“你师父为了你才伤重至止,你竟还能否决?之前没敢出手毁去护山结界,点头应了穿骨入山,自己奉上神器……难道你对他的敬意都是装出来的!”
长天青看了她一瞬,眉头一皱:“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长天青从乾坤剑鞘中拿出一个圆环,念了几句,圆环便瞬间变大撑起了益铃四周仙罩,益铃立时便感觉自己的手脚能动了。 益铃忍着巨大铁链的锥骨赘痛挣扎着站起了身,她跟在长天青身后,一步步地往仙牢外走出。每走一步铁链晃荡一回,她的双肩便如尖刀剔骨般钻心地疼。 长天青看了她一眼,御剑带她上了止水峰。仙牢内暗无天日,到了外面益铃才现此刻竟是深夜,她们一路悄无声息地到了止水殿前。 长天青看了对视的雪凤和益铃一眼,便领着益铃一步步踏进止水殿内。 穿过幻天院,益铃呆呆地看着云诀的房门,房内他的气息如轻霜冷雾般扑面而来,一时间竟让她不自觉地小手颤抖心头一阵紧缩,顿觉呼吸都沉了。 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如果看到她此刻成了魔的样子会怎么想、怎么看?会不会再也不想看见她?他真的还会相信她,还能原谅她吗? 益铃心头一惊。 看见长天青站在床侧睨着自己,益铃终于迈脚靠近过去,短短一段路,走得她小腿有些软,脑海一阵纷乱复杂又忧恐难安,伴随着钻骨的疼痛让她的心一阵阵地揪起。 要不是为了去救她…… 她如今是天魔之身,魔力自是一番强大不说。虽被玄铁链锁住琵琶骨运力巨痛难忍,但内力强大那么许多放在体内自然让她看得分明。 “那……那是什么?!”
脑中一阵晕,益铃惊恐不安地问道,浓浓的忧惶袭上心头,只让她原本就白着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噬仙……盅……”
再次听到这个名词,益铃心中再难像当初平静。 “噬尽仙力……枯竭而死……”
益铃一下子就懵了,她猛地扶到床侧,惊窒的红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云诀,忧急慌乱似要心碎:“我师父……我师父他……”
益铃心中顿时一紧,连大气也不敢出:“难道……不……不能解吗?”
心里一瞬间的惊怕竟比自己临死要与他分别时还甚。 益铃震了一下:原来大师伯是想让自己来给师父解盅……只是这哪里要他来说,她要是知道即便粉身碎骨也会救师父的。 “你运起全身魔力将他体内的魔盅吸入你体内即可,它是噬仙盅,对魔不会有半点损伤。”
益铃慢慢坐到床侧,伸出手轻轻贴到他额上,身上黑芒一显就要运功替他收拢集聚吸出。 魔力无法避免地受到影响,她汗湿着小脸,转头去看长天青,眼中乞求之色益甚。 益铃一阵黯然,隐隐作痛:大师伯虽让自己来给师父解盅,却终归是不相信自己的。 小若在一旁看着,只觉心疼不已。但也知道一但是有关仙尊的事,自己再怎么劝也是劝不住破铃的。 没有看到益铃背对他已将下唇咬得乌青见血。颈间汗如雨下。左手强自将抖瑟的右手压着,银铃都承受着楚楚痛意而来的颤抖而轻晃,出清晰的“叮——”
、“叮——”
声。 终于最后一丝黑气窜进了益铃掌内,益铃颤手一收,身子一阵痉挛后漫天痛意开始渐渐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