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试着冷静下来,但她的大脑就像当机的电脑,始终无法启动正常运行,“接下来呢?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埋掉尸体?还是报告当地机|关?”
“如果不是那么麻烦的话,我觉得还是在我流干了所有血之前先帮我包扎一下为好。”
俞知闲淡淡地说,随意地就好像在评论电影里某个不合逻辑的情节。
夏夜这才反映过来,俞知闲的手捂在他的伤口上,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指渗了出来。
夏夜猛地反应过来,她跳起来,冲进房间从俞知闲的包裹里找出了止血绷带。
“哦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抽出绷带的同时恼怒地抱怨道,她和他一样,不自觉有些怒火中烧,但又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她蹲下去的时候意识到俞知闲正在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注视着她。
“怎么了”
她低吼着问道。
俞知闲冷着脸回答道:“我以为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已经注意到了,或者是你宁愿我也死掉。”
“我太震惊了。”
夏夜帮着俞知闲脱掉了半边上衣,像是他曾经帮她做过的那样将止血绷带缠绕过他的腋下,绑在了肩膀上。“你得原谅我,我对杀人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
“哦是吗?听你的意思我经验丰富?”
“你为什么老是对我那么苛刻!”
她在绷带尽头狠狠打了个死结,但是她知道这只能临时减缓一下血液流失的情况,他们必须赶到最近的医院,才能缝合并且找到止血消炎的药品,“我只能做这些了,我们得去医院。”
“但我们得先把他给处理掉。”
俞知闲指着那居尸体说。
夏夜扭头看了一眼,这令她又一次陷入了无法喘息的困境当中。
“我不能。”
她有些软弱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怕?”
俞知闲皱着眉头嘲笑道。
他的态度激怒了夏夜。
她突然抬手打了俞知闲一记不算重的耳光。
“你是个笨蛋吗?”
她嚷嚷起来,“因为我搬不动他,我没有那个力气!”
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而愤怒地看着对方。
几分钟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失态和可笑。
“对不起。”
俞知闲突然拉住夏夜的手让她靠了过来,“我也害怕了。”
他坦白道。
夏夜抗拒了一下,随后顺从地靠了过去。她紧绷的神经仿佛因为他的道歉而松弛下来,她终于可以思考了,她明白他们都在害怕,她可以流眼泪,但是俞知闲不能,他的怒气就是他排遣恐惧的方式,她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我们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了。”
夏夜抱着俞知闲的脖子几乎绝望地问。
“离开这里十几公里有个医疗点,我想他们应该有药,如果你还能开车的话就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