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你。”
许岁抬头看了看他,勉强答应:“那行吧。”
和端午告别后,两人一同离开。
这天的风相当粘腻,大太阳底下,脖子上像挂了一层油。
许岁由陈准载着,他换了一件白色短袖,柔软轻薄的质地,下坡路上兜了满满的风,看上去很清凉的样子。
许岁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鼓鼓的衣服,有时候她很羡慕男孩子,他们既不用留长发也不用穿文胸,冷饮随便吃,不用担心肚子疼,可以在院子里接根水管直接冲凉,也可以背心短裤在外面晃。
陈准扭头:“干嘛?”
“什么干嘛?”
“你戳我干嘛?”
许岁缩回手指:“没事儿。”
陈准把许岁送到校门口,许岁跳下车,他脚没落地,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晚饭后,陈准守时来接许岁。
此时天色已经转黑,一盏盏白炽灯通过高二高三的窗口透出来,排列的整整齐齐。
陈准跨坐在自行车上,两脚撑着地。身后是一排卖手抓饼烤冷面的小吃摊,食物香味混杂,杂物遍地。
他两肘支着车把,眯眼数窗口,依稀记得许岁教室在二楼中间偏左的位置。
正数着,有人拍他。
陈准回头。
“陈准嘿,还真他妈是你啊。”
来人寸头,小眼睛,大热天穿了件花夹克,下面是大裤衩塑料凉拖的奇怪打扮。
陈准直起身:“曾鸣。”
“你在这干什么呢?”
陈准抬抬下巴,反问:“你干什么呢?”
曾鸣做贼似的四下瞧瞧,凑近了,夹克衣襟快速一开一合,里面码着花花绿绿的光碟。
他朝陈准别有深意地挑挑眉,“倒腾点货。”
陈准没看清,却心知肚明地笑了下。
曾鸣整理好夹克:“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学校放假了吧,你跟这晃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