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有一点点惊讶,问:“那你自己不想结啊?”
“我对婚姻不排斥。”
她顿了顿,“也是希望能改善一下我当时并不算好的状态。”
“那改善了吗?”
祝青萤想了想,只是说:“改变了。”
她回答完,转而问眼眸深深的纪珍棠:“你很想结婚?”
纪珍棠有点难为情(),期期艾艾说:没(),没有,不知道啊,我还小呢。”
祝青萤莞尔:“很多的大事都是在不经意间定下的,根本不按照你的计划来。几岁结婚,和谁结婚,全部都是阴差阳错。就像你说的,开盲盒一样。”
纪珍棠不禁问,“那你现在觉得,你开到想要的礼物了吗?”
她稍稍思忖,说:“并不是我想要的,但也是很好的礼物。”
夏天的江南,一点都不温婉美好,板砖路被晒得烫脚,太阳底下简直没法待。
拍摄到后半程,有个年轻小伙子热情地过来送些吃的喝的。
工作人员自然问谁送的,小伙子说是陈总。
当时纪珍棠坐在古街上一间咖啡店外的露天花园看脚本,看见陌生人提着吃的喝的过来分发,她回头张望一番,在桥对岸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库里南。
祝青萤举着团扇,在桥中央摆造型。
她很有耐力,即便快被晒化了,脸上也不显示半点燥意,展现着一种心静自然凉的修为,清清冷冷一双眼睛看向镜头。
纪珍棠身后有人过来。
男性的声音,低沉问一声:“伞有吗?”
她抬头,看见了白衫西裤的高个子男人。
咖啡店老板应了一声,很快送来一把伞。
陈恪快速接过,说句“谢了”
,然后往桥上走。
等摄影师喊了声咔,拍摄暂停,陈恪旋即把伞撑起来,没让他老婆多沾一秒的太阳。
祝青萤给他一个口红,她一个字没说,但他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一只手撑着伞,一边稍稍折身,帮她小心地补妆。
纪珍棠在一旁看着,不由笑咧咧。她想起苏云梨说的磁场吸引,这种吸引力在此刻变成具体。
祝青萤沉默地等着,看脚本上的字,一会抬头问他:“你给大家买了很多东西?”
陈恪把口红盖上,揣回自己裤兜里:“嗯,我说你们行行好,我不在的时候,可别欺负我老婆。”
她轻愣,又不禁笑了下,问:“你一会还走吗?”
“来都来了,不把你顺回去?”
“好,”
祝青萤简单地应,又别别扭扭地解释了一句,“我也没有非要跟你走,只是大巴不太舒服,开太快了我头晕。”
陈恪看了会她揪眉的神情,轻轻笑了,“晕车不知道说一声?”
“……”
他曲指敲敲她额角,“闷葫芦。”
陈恪过来的时候,纪珍棠已经没有再看着那边了,她正在研究摄影师发过来的几段素材,一抬头发现对面悄无声息坐过来一个人。
纪珍棠正喝着他送过来的冰镇绿豆粥,对上男人正凝视着她的双目,咬着吸管的牙齿陡然一松。
“你好,陈总。”
她热情地打招呼。
他长腿交叠,在她对面懒散地倚坐。
她近看他眉眼,虽然有血缘关系,但陈恪跟钟逾白不像,
()他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纨绔劲,像个游刃有余的老手,手握一堆情场上的通行证,然而那双眼梢微扬的桃花眼,在看他太太以外的人时,却根本没有什么多情温柔可言,全是机警和慧黠。
她想起钟逾白说陈恪的口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几个字,也算称得上这双眼了。
陈恪没跟她说你好,直入主题:“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
纪珍棠被问蒙住。
她没在想他们怎么认识,而是在怀疑陈恪是不是在试探她。
好半天她没吭声,陈恪用直直的注视催她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