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人情味、慢悠悠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那歌词犹如长卷墨染,小桥流水,穿着蓝青花旗袍的娟秀女子,还有红红的油纸伞……
“这……是什么歌?”
蛤蟆镜好像丢了魂,抱着吉他小跑过来。
“呵呵,一名不见经传的小曲儿罢了。”
“不可能,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摆摊卖冰沙的,兄弟要不要来一杯?算我请你。”
不等蛤蟆眼回答,丁禹手一招,四胖抱着两杯赤豆冰沙跑过来。
接过冰沙,丁禹递给蛤蟆眼,另一杯给了乔百合。
乔百合扑朔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象膜拜神仙那样痴痴地望着丁禹。
就在蛤蟆眼和乔百合吃冰沙的同时,丁禹切换和弦,唱了几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流行歌曲。
“兄弟,你肯定不是卖冰沙的。能不能告诉我,在何方高就,师承何人?”
蛤蟆眼一边吃着赤豆冰沙,一边冲着丁禹指指点点。
丁禹哈哈一笑,指着靠在泡桐树上的蟒皮三弦儿说:“兄台如果不介意的话,兄弟我可不可以班门弄斧试试音?”
“求之不得。”
蛤蟆眼做了个请的姿势,丁禹毫不客气,在疤瘌眼和他手下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拨弄三弦唱了段蒋悦全的杜十娘弹词开篇。
“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我今朝当了你郎君的面,把一件件,一桩桩……”
余音袅袅,最正宗的蒋氏唱腔。
“兄弟献丑,请兄台指正。”
唱完之后,丁禹两只手托着蟒皮三弦,恭恭敬敬递到蛤蟆眼面前。
蛤蟆眼惊为天人,嘴角冰沙滑落,浑然不觉。
他接过三弦,盯住丁禹足足看了五六秒钟,这才摇头叹息道:“想我冯梦珑自幼操琴,平生最崇拜者,蒋先生是也。奈何资质愚劣,登门八次,无缘相见。今日得闻兄弟仙音,平生无憾矣。”
说得丁禹牙都酸了,这都什么年代?还有人在现实生活中使用文言文。
周建军乐得合不拢嘴,摇着铁骨扇走过来,把蛤蟆眼拨到边上说:“哈哈哈哈,还嫌闹得不够大吗?待会雷子来了,把你们统统抓到警察局去。”
话音刚落,警笛声大起,两辆军绿色的警用吉普车出现在街头拐角。
“雷子来了,扯呼!”
疤瘌眼大手一挥,搂着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女朋友撒腿就跑。
“站住!”
一直没有作声的范强冷不丁喊了一嗓子。
“怎么?”
疤瘌眼回过头来,他瞪着范强看了一眼,一跺脚,把怀里的麻花辫姑娘推了过来。
“老七,交给你处理。”
范强指了指麻花辫姑娘,随后冲着丁禹一拱手:“丁兄高义,以后有用得着范强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常胜巷七大金刚钻进广场边上的小巷子。
接到群众举报,说光华电影院门口有人聚众闹事,传播见不得人的靡靡之音。
重返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