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榕这才注意到电视里播放的什么,她惊奇道“年年你什么时候还看恐怖片了”
平时陪傅年看电视,全是一些有点科普性质的纪录片,老实说,不无聊,但是楚榕看久了会有点困。
恐怖片就不一样了,算是楚榕的心头好,她很少看剧,或者说对影视不太感兴趣。恐怖片是个例外,上学的时候有个朋友害怕恐怖片,又菜又爱玩,每次都要拉着楚榕一起看,没想到楚榕一看还喜欢上了,也不知道是喜欢上看恐怖片的感觉,还是喜欢和菜鸟朋友一起看恐怖片的氛围。
可惜这个爱好没在傅年傅余面前展露多久,上次的鬼屋之旅楚榕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小孩子还是不宜太早给他们看这些恐怖的,容易留下童年阴影。
所以傅年主动调出一个这么重量级的恐怖片,楚榕还是有点惊讶的。傅年识字啊,这个片子的标签打的是恐怖吧
“随便调的。”
傅年停下吃薯片的动作,“看起来不错。”
“哦。”
楚榕笑得意味深长,“那谢谢哦,确实不错,我喜欢这部片子来着。”
她老神在在地往沙背上一靠,闲适的姿势不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片,倒像是在看肥皂剧。
傅余咔咔吃薯片,其实看不太懂电视里播放的什么,他只是习惯性地朝楚榕怀里钻,“妈妈,抱抱。”
楚榕也习惯性地搂住傅余,“小鱼怕不怕”
傅余摇摇头,“不怕。”
根本看不懂呀,听也听不懂,还不认识字。
傅年隐隐约约能明白一些,只是他听不懂日语,看字幕没有那么快,勉勉强强辨认着字幕,眼睛一会看上一会看下,很是恼火,他咬咬嘴唇,不再关注字幕,直接心一横头一扬直视九十八英寸的大屏幕。屏幕里,黑糊糊的人脸和血红的眼睛正好直视镜头,被放大的眼睛仿佛透过电视机看到了屏幕外的人。
“”
傅年脸绿了。
傅年脸僵了。
傅年面如土色。
一瞬间的冲击力使得傅年几乎失声,其实是憋住了嗓子眼的尖叫,他偷偷瞄了一眼看的入迷的楚榕和眼里只有薯片的傅余,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胆量。
尝试性地,傅年又瞟了瞟大荧幕。
噫。
傅年选择闭上眼睛,往楚榕那边靠了靠,靠在一起他尤嫌不够,又拉起楚榕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楚榕就势把傅年拢进怀里,明目张胆地拿傅年的薯片吃“不怕,这都是漂亮姐姐扮的,你想想她们演完戏也会和我们一样吃薯片看电视,说不准还会因为自己演的角色哈哈大笑呢,是不是好很多了。”
傅年“”
像他们一样吃薯片看电视啊不好,代入感太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还好是他还没学过日语,听不懂电影里的人在说什么,要是换成中文或是英文的电影,傅年就算是把脸埋在楚榕怀里也无济于事。
呼,还好听不懂。
傅年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
“经典就是经典啊。”
楚榕一边揉捏手边两个近在咫尺的软乎乎脸蛋,一边叼着薯片沉迷剧情,“百看不厌。多贴近生活啊,冰箱、电视,无处不在,真不愧是伽椰”
傅年默默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看什么。”
楚榕说的正上头,顺嘴就回答道“伽椰子啊,不知道伽椰子和贞子哪个更厉害。”
说完,楚榕自己先现不对。
嗯
她低头看了看一脸向往的傅余,满脸写着我想吃椰子,还有闭眼堵耳的傅年。
怎么想刚刚那个成熟又低沉的声音也不是傅年傅余能出来的吧
突然之间,楚榕如芒在背。
她缓慢机械地转头看去,一个需要仰头才能看到脸的男人站在沙背后,身形如竹,容颜如玉。他脸上挂着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是个人修养使然,对任何人带着几分笑,疏离客气。
“你,”
楚榕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慢慢吞咽了一下口水,“傅如晦”
诚然他们已经视频过很多遍,但是人活生生在眼前和在屏幕里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楚榕难以形容自己看到傅如晦那一刹那的心情。
她以为自己应该是畏惧、紧张、心虚,总之不管傅如晦长得多么惊为天人,她恐怕也只会害怕到惊慌失措,只能想到傅如晦以后是怎么收拾自己的。
但是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有一瞬间,楚榕的脑袋是空白的。
她不应该对傅如晦没有情绪,傅如晦是楚榕命运走向的一个关键性人物,现在她是楚榕,傅如晦在她心里的地位与傅年傅余无异。
可是她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