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晚参加的中日学生兴奋得(也可能是吓得)嗷嗷叫,把包老师和长谷川老师都从床上叫醒了,两位老师穿着睡衣,站在走廊,指着他们好一顿批评。不过第二天,明显感觉到,那群日本学生跟一中生成了患难之交,连带着看周楚禹他们也没好脸色了。
于是,第二周结束前,长谷川老师震惊地发现,一向以团结著称的日方学生,隐隐的,竟也被分成了两派:一派跟一中的玩,一派跟御府的玩,再不像刚开始那样共进退。
对此,包老师拍拍他的肩,宽慰道:“我们中国有毒,任何人来了这里,免不了入乡随俗。”
“这群八嘎呀路。”
长谷川老师气得用母语骂道,“回国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又到了周末,夏令营安排学生们坐大巴出去玩。
这次去的是一个古镇,比较远,光坐车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古镇里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园林,虽然比不上苏州园林名声在外,但对从没接触过中国园林文化来讲的日方同学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次的司机跟上一次的不是同一个人,车开的很不稳,一会儿刹车一会儿加速的,时间一长,不少学生开始晕车。
“你试试咬住大拇指。”
左薇听到前面的一中女生给同伴支招。
她皱眉,学着别人的建议咬住大拇指,咬了半天,没用,那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旁的周楚禹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怎么了?”
“有点难受。”
她说。
“晕车?”
“恩。”
周楚禹扭头问裴歌:“哎,有晕车贴么?”
“没有。”
裴歌摇头,又问,“谁晕车了?”
“左薇。”
“那怎么办?”
裴歌很紧张。
“没事。”
左薇也转头,笑了笑,“睡一觉就好了。”
说罢闭上了眼睛。
但这条路崎岖不平,十分颠簸,没过一会儿,左薇就闻到了一股酸腥味,应该是最后排一个学生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这味道实在刺鼻,几乎是闻到的瞬间,她就一阵反胃,差点跟随味道主人的步伐,一块儿吐了出来。
“司机大叔。”
一个学生问,“还有多久到目的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