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开了,严九进门了,路透这才反应过来,紧走几步,跟了上去。这次见面,无论对路透亦或是彭敏路南,似乎都有些吃不消。不为别的,因为客厅里突然多出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似乎还很熟悉。路安抱着严九拿来的变形金刚,急不可耐的拆起了包装。&ldo;oh,jack,i&39;vebeenwaitgforthisgiftforlonglongti&rdo;路安小朋友绝对是世界上最不知死活的小朋友,他竟然抱着严九左右各自亲了一口。彭敏惊讶于路安同严九竟然认识,同时也对这个&ldo;外孙&rdo;的行为大加感叹。她朝早就傻在一旁的路南使了个眼色。&ldo;老九啊,什么风把你的大驾给吹来了。&rdo;陆震在世时,一直称呼严九&ldo;老九&rdo;,作为陆震妻子的彭敏,自然随着他这么叫了,差别在于,陆震叫有人应,她叫,……严九把路安连人带玩具一起放在地上,拍拍他的头,&ldo;玩去吧……&rdo;&ldo;uy,你看,这是jack给我买的变形金刚,我想要好久了呢……&rdo;路安抱着礼物,蹭到路南腿边,腻歪着说。路透只觉得自己大脑现在是一片空白,思维是一项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那孩子叫路南妈妈,路南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呢!难道早在几年前……她不敢想,原来背叛竟是从那么早就开始了。&ldo;安安,你的行李爸爸都给你整理好了,自己去看看对不对?&rdo;卓言一身米色v领羊绒衫,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神情,和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看到路透,卓言一愣,随即看了眼屋里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路安身上。仓惶的表情以蝗虫过境的速度席卷了卓言的脸,他摆着手解释,&ldo;这是我和路南领养的孩子,你别误会……&rdo;男人最贱的就是现在,要不起,放不下!&ldo;爸爸,什么叫领养,ican&39;tunderstand。&rdo;路安每次遇到不懂的问题,小脸都会惯常的纠结成一团,他嘟着嘴,潜意识里对领养这个未知词汇很讨厌。&ldo;安安,爸爸的意思就是你是我们最爱的宝贝,他是害怕这个阿姨把你抱走,才这么说的。&rdo;路南走到小安安身旁,弯腰把他抱起来,随后仰脸看着上方的卓言,似乎在等他对这说法的认可。卓言看看路南,再看看一脸期待的路安,最后视线掠过路透的脸,含糊一声,嗯。得到肯定回答的路安定了心,滑下路南的腿,玩玩具去了。&ldo;小透,小孩子说什么都信,你别介意。&rdo;彭敏走过来拍拍路透。&ldo;没事的,敏姨……&rdo;路透看着坐在地毯上的路安,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一样的东西。&ldo;对了,你怎么和老九一起来的啊?&rdo;这个问题是彭敏一直想问的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ldo;我们在一起了!&rdo;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严九突然出声,随后彭敏手里一空,路透重新回到了严九怀里。领土主权问题,是不能商量的问题。路透是他的,不容质疑!严九的眼睛如是说。餐桌上话最多的就数路安,叽叽喳喳中,彭敏他们也大略知道了严九竟是和安安在网上认识的。只是,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彭敏和路南心里显然不这么想。这绝对是路透吃过的最无味的一餐饭,以前可能经历过食不知味,现在简直是味同嚼蜡。别的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路安好像不喜欢自己,他和路南说话,和卓言说话,和严九说话,就是唯独不和自己说话。路透的心里说不清的乱极,吃过饭就和严九匆匆离开了路家。坐在车里,窗外明灭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在路透脸上,她直视前方。&ldo;阿九,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也快这么大了?&rdo;多年以后,当年难以启齿的秘密第一次被路透提起。司机一早就被严九打发掉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他没说话。车子在冬夜里,奔跑在空旷的马路上,一直一直开到了t市的海边。来这里,路透不意外,小时候心情不好时,他就总带自己来这里,只不过那时是打沙仗,而这次是……严九按下个按钮,车位突然180度放平了。被突然放倒的路透头一空,上方多了一个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