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玳被他搂着也懒得动,就靠在他肩膀休息。以前总以为被困在高门大院里肯定很难熬,现在现哪有那么好的混吃等死的日子给你过,这一天天的能有连着三天不出幺蛾子,自己都要求神拜佛了。
玉玳让马云祥去请的大夫,是自家医馆下边的坐堂老先生,医术很好就是脾气不怎么样,用胤祐的话说就是,爷才不送上门受气。老先生来得挺快,马云祥上门的时候一脸紧张搞得老头儿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成想紧赶慢赶的过来,一看人主子爷的手就擦破点皮儿,当下脸色都绿了。
“欧爷,现在这天气热不涂药我怕好的慢,您看着给开点味道轻的药。”
胤祐三两下就把绑在手上的帕子扯下来,也没还给玉玳就胡乱塞到自己兜里去了。老爷子一看伤口恨不能转身就走,还是玉玳把人给拦下来。
自家这医馆开着不图挣钱,看病抓药都算便宜,所以平常来瞧病的人也多。老爷子一天到晚的在医馆里挺忙,哪见得胤祐这等娇气的贝勒爷。这也就是还吃着贝勒府的饭,换个人试试,老爷子非得转身就走。
既是玉玳开口说了,人欧爷也没那么不识儿。打开药箱仔细把伤口给胤祐包扎好,又把刚刚涂在胤祐手里的药递给玉玳,“福晋,这药的味道不轻但效果好,您晚上给贝勒爷涂上,白天出门擦了便是。老夫准保三天一过就结痂。”
药是好药,也是便宜药,平日有那些个卖苦力的干粗活儿的伤了哪儿都是用这药。胤祐没闻过这么冲的味儿,等人欧老爷子一出门,赶紧就把自己的手给挪开了。“爷看这老头就是看爷不顺眼,你说要给味道轻的,偏就留了这酸不酸臭不臭的下来。”
这医馆本来不是胤祐的,就是手底下一个铺面租出去了事,好几年都不带管的。后来有一年外边闹荒,人都往京城里来,别的铺子都还好,只有医馆到了年底交不上租子。许晋忠是管着这摊事儿的,便去医馆瞧了一趟。
没想到人欧老爷子还真是个心胸大的,医馆里大半的东西都拿出去当救济了,见许晋忠上门还以为是来收铺子的,当下闹得挺不愉快。之后胤祐知道了,干脆就花了些银子把医馆盘过来,还让欧老爷子坐堂,什么都不变。总好过他一人撑着,三天两头欠人药铺的银子,一到交租的时候就得出去化缘。
其实挺好一件事,可人老爷子要面子脾气大,私底下跟徒弟也说过,总觉着拿了人的手软,就一直有些别扭着。
“哪有的事,我看就是你自己想多了。”
玉玳懒得跟这小心眼的掰扯,轻轻拍开他还扯着自己裙摆的手,便到隔壁看儿子去了。
小胖子还处于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阶段,根本不知道今儿他阿玛额娘经历了什么。玉玳抱着儿子哄他玩儿,看着小孩儿吧嗒吧嗒嘴的样子,总算有点明白胤祐为什么这么喜欢逗他玩。
孩子一抱就不想撒手,玉玳临要吃晚膳了才把孩子交给母乳回去。两人今儿都累,安安静静吃过饭胤祐就催促她去后边洗漱。自从生过孩子之后,玉玳就对自己身体保养更加重视起来,如意做出来的花露和香膏都是好东西,玉玳捣鼓了大半个时辰才散着半湿的头从后边回来。
“怎的这么慢,爷还以为你掉里边了。”
胤祐见她一回来就黏黏糊糊的凑上去,像个大狗狗一样从后边把人抱了个满怀。
他一凑近玉玳就闻到他身上皂角的香味,“你这是去厢房洗过了?”
玉玳算是明知故问,两人有时候想办事又等不及,胤祐就会急吼吼的去西厢房那边凑合洗个澡。只不过玉玳没想到他今儿居然还有这兴致。
“舒舒,舒舒~”
今儿这人跟平常还不一样,胤祐不是个会在这方面压抑天性的人,两人有时候闹得凶了,玉玳都怕万一床塌了岂不是太丢人。像今儿这般柔和又依赖的模样,还真是头一回。
既是头一回,那玉玳也当是尝鲜,转身回手就把人给抱住了。胤祐长得高,玉玳仰头勾着他脖子,“七爷~叫了人家闺中小名儿,可得对人家负责哦。”
为了生个孩子两人忍了这么久,胤祐哪里受得了她的撩I拨,紧紧抱起人就往里间去。
两人一闹就没个分寸,守在外边的奴才都习惯了。等到叫水胡乱擦洗的时候都快到了后半夜。胤祐抱着人直喘粗气,“今儿怎么这般胡闹。”
这人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不过玉玳懒得跟他计较,刚刚到最后他怕闹得太过想撤自己又不肯放,紧拉着人愣是又临时加了个回合才算完。
生完孩子的人跟以前还是有些不一样,让胤祐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境。这会儿也顾不得热得身上黏糊糊的,就想抱着人不放。
玉玳已经要睡觉了,听他这么说也不反驳就嗯嗯啊啊的敷衍,心里其实就想说,别以为就你馋,老娘吃了这么久的斋,也I他I妈馋呢。
疯过这么一场,第二天该办的事儿还得办。早上胤祐要去大朝会,前两天就有风声今儿皇阿玛要说件大事,胤祐也不敢在这当口去晚了。玉玳难得的跟他一起出门,他去上朝自己也得进宫去看成嫔。宫里虽说没法留宿,但额娘生了小叔子,做媳妇的总不能不去帮把手。
说来都好笑,这小叔子愣是比府里两个孩子都小,往后再长大些,都不知道怎么跟侄儿侄女们论。马车里玉玳跟胤祐这么说的时候,胤祐也忍不住咋舌,这小辈儿还好说,自己这当哥哥的才是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