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堂中几人?,笑对瞿老太太道:“儿子明日就将人?打发了?。”
“你准备怎么打发?”
大俞氏问。
“就……依你所言。”
大俞氏知道瞿乘心里打什么算盘,平日内疼着的女人?孩子他能真舍得发卖?不知道里面藏什么猫腻,多?半表面装一装,暗地?里挪到别处养罢了?。
她道:“他们合着伙害永铭,他不仅想毁了?永铭,还想毁了?瞿家。留着他们对永铭,对瞿家,对你都?是祸害。我已经让德叔联系了?两?个外地?人?牙子,明日就将人?绑过?去?。”
瞿老太太闻言,心中亦有些不舍,到底几个孩子是她的孙子孙女。如今长?孙刚中举人?,她也不敢如往日那般态度强硬,商量着口吻道:“儿媳妇,几个孩子就算了?吧!你不认就不认,可毕竟是阿乘的骨肉。”
大俞氏冷声道:“婆母,您也知道那几个女人?都?是什么出身,窑子里的女人?,下三滥的手?段多?得是,您能保证那几个孩子都?是瞿家骨肉?”
瞿老太太不好再说话。
瞿乘对上儿子的冰冷的目光,最后也妥协,“你安排吧!”
大俞氏终是几分心软,将瞿乘外面的女人?、害自己儿子的两?个少年和他们的妹妹卖了?,留下了?两?个年纪小尚不懂事?的,领回瞿家扔给管事?,当家奴来管教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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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俞氏处理丈夫外面乱七八糟的事?,瞿永铭和俞慎言则去?参加新科举子们的鹿鸣宴。
宴席上,俞慎言又见到了?那位项公子,方知晓其名项格,江原省武阳府知府大公子。明年其父有望升迁入朝为官。
“那几位俱是官宦子弟。”
身边一位三十来岁的举子喝得有点多?,吐着酒气和俞慎言道,“寒窗苦读三十载,不若旁人?投好胎。”
俞慎言瞥了?眼旁边,幸而无人?听见,这种场合说这番话太不合适,他笑着道:“兄台喝多?了?,莫胡言。”
举子叹了?声,又倒了?杯酒,“来,小贤弟,愚兄敬你。”
俞慎言匆匆饮了?一杯,便未再与其搭腔,以免其酒后吐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自己跟着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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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举后俞慎言便给家里去?信报喜,也让家里人?有个准备,县衙到时肯定要登门贺喜。
他又说了?省城这边情况,顺便和家人?说自己准备考排云书院的事?,要十月方能回。
九月下旬排云书院举行广招天下学子的考试。
俞慎言和瞿永铭全?都?报名。钟熠和宗承文二人?已在宁州府学多?年,如今参加乡试方深切明白苏夫子的那句“文章常在书卷外”
,二人?准备先游历一番,再做打算。
俞慎言没有他们那般优渥家境,学问上也不如他们扎实,他要先将书卷内的学问学透。正如幼弟所言,不读万卷书,即便行万里路也就是个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