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刚从小在武汉最底层长大,因胆小离开殷天龙以后,又在武昌驿站混了几年。龙金祥在松岗遇劫之后才跟了子白,子白在西安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一年多来他已经把子白看作是自已的主人,心甘情愿帮他做好一切,家里的事从来不向外面说出半句。
有一次刘四海在子白家喝完酒后问他,
"听说你也是武昌人,我也是武昌的,以后你师父家有什么事和我说一声,我不会亏待你。周教官终究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你又是一个人,早为自已打算。
"
彭刚直接对他说,
"你这话我这下去对师父说,训练处是这么教人的吗?″
刘四海一惊,随即拍着他的肩膀说,
"不错不错,我刚才是帮教官试探你一下,你对教官忠诚我就放心了。
"
彭刚心里怎么都觉得刘四海这人有点不怀好意,赵震西也和他讲过,那次他不想去名古屋赌博的,是刘四海拉他去的。今天师父把他带到训练处来交代自已去做的事,他知道很重要。第二天把师父送到训练处后,驾着马车绕过家门口那条大街,从另一条街向武昌驿站去了。
他在驿站赶车的时候有个叫老四的叫花子朋友,此人精明但好赌好嫖,为人还不错。他跟着殷天龙时两人就认识,到驿站赶马车后老四刚好也分到这里行乞。寒冷的冬天不怎么好乞讨,彭刚还偶尔会给他一点吃的。老四有时走狗屎运赌博赢一次,会请他喝一壶酒。
刚到武昌驿站还未停稳马车,彭刚就远远看见老四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于是他把马车赶到老四跟前马鞭在空中一甩,马鞭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响鞭。吓得老四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当看清是彭刚时笑着骂了起来,
"得瑟,在老叫花子面前有什么好得瑟的?
"四哥上来,找地方喝一壶去。
"
"喝酒要得,这太阳太毒不愿动,正饿得慌。去喝酒不要走得太远,车我就不坐了免得弄脏你的车。
"
彭刚抬头看了一下见前面十步不到的地方有个小店,于是指着小店问,
"那里可以吗?
"
老四说,
"叫化子有讲究吗?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
两人在小店里要了一只烧鸡,一斤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米酒,另加了两碗热干面。坐下喝了一口酒老四低声对彭刚说,
"老弟有事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做。
"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这个我怎么不懂,江湖上找叫花子多半是打探消息的,你要打探什么消息?
"
彭刚靠近他的耳朵把事情给他交代清楚,然后拿出十块大洋放在他面前嘱咐说,
"事情搞清楚了我再给你二十块大洋,但一定不要走露消息。
"
"这个我懂不用你教,我又不是没干过,就三四个人对不对。保证不出两天帮你查出来,到时候我们在什么地方碰头。
"
彭刚想了想说,
"来这里太远,两天后这个时间到江边码头怎么样?
"
"好,会挑地方,码头上叫花子少,不会让人发现,现在叫花子真的假的分不清楚。
"
第二天老四一身普通工人打扮出现在子白家门口一带,因为他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只是一个有心一个无心,很快他就发现几个人的关系。当天下午他就跟着一个叫化子来到一个小巷子里,这个叫化子正是张良。
张良在小巷子里停下来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打开巷子一侧一个小门闪身进去了。老四看到这里心里一惊,这里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梦想成真赌场后门吗?赌场老板冷面苏青他认识,他在这里输掉不少钱。
为了坐实这件事,老四决定再跟踪一天,第二天还是这样。到了晚上他干脆从前面以赌客的身份进了梦想成真,然后装着找不到小便的地方在里面乱蹿一通。居然还进了冷面苏青办事的地方,苏青听说他是赌客,客气把他请了出去。
彭刚到了码头时老四早就在那里等着他,见他来了笑着问,
"你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吗?
"
"是谁?
"
"猜不到吧?他是你当年的二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