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时,眼中浮现泪光。做梦也没想过,要在自己的孙女面前跪地求饶。
蒋徽这才明白,他的挣扎痛苦因何而起。
蒋老太爷语声与身形一样,哆哆嗦嗦的,“请你们……手下留情,我们再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蒋徽不语,表情漠然。
“蒋家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了。”
蒋老太爷咬了咬牙,缓缓地俯身,给她磕了个头。
蒋徽向前探身,观望着蒋老太爷的举动,惊讶、好奇参半地睁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董飞卿看着,差点儿笑出来。之前,她像只城府深藏的小老虎,针锋相对、气势十足,此刻的反应、举动,则像足了傻乎乎的小奶猫。
蒋徽察觉到他强忍笑意的样子,斜睇他一眼,随后,意态恢复如常。
蒋老太爷又艰难地转向董飞卿,“请董公子高抬贵手,留下我与犬子的性命。”
语毕,俯身磕了个头。
董飞卿示意蒋徽做决定。
蒋徽道:“蒋老太爷,今日您不登门的话,什么事都没有,对不对?”
蒋老太爷无力地点一点头。
蒋徽继续道:“您若能说到做到,我们自然乐得省些力气。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后如何,我静观其变。您若反悔,我喜闻乐见。”
“不会、不会了……”
蒋老太爷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们会告诉外人,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被逐出家门,全因我们的贪念而起。”
蒋徽不置可否,只是道:“您起来,请回吧。”
蒋老太爷艰难地起身,出门时,身形佝偻着,步履蹒跚。
等人走远了,董飞卿问蒋徽:“不过是给你磕个头,你那是什么反应?”
说着话,就想起了她当时那小模样,笑开来。
蒋徽如实相告:“蒋老太爷一向认为,长辈给晚辈磕头,晚辈定会折寿猝死。那会儿我怀疑他不安好心,后来转过弯儿来了:他那是认头了,遂了我的心思,与我是陌路人。”
停一停,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谁让你跑进来掺和的?害得我脑筋打结了。”
他在场,且摆明了是帮她的态度,让她心神松弛,没了该有的敏锐。
“我饿了。”
董飞卿走到她近前,携了她的手,往外走,“眼巴巴地等着你一起吃饭,你却跟他磨烦这么久。有的话我听着也实在上火,就进来快刀斩乱麻了。”
“谁要你等我吃饭了?”
“自己吃饭,没滋没味的。”
他说。
蒋徽侧头,笑看着他。
他凤眼微眯,“好看么?”
“好看。”
蒋徽反手握了握他的手,“谁敢说你不好看,我第一个不答应。”
董飞卿哈哈大笑。
早饭是八宝粥、几色酱菜和灌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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