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娇已经非常虚弱,嘴唇泛白,上面起了一层皮屑,连眼睛都睁不开。
柳小六钻进车厢内,小心翼翼地将人给抱了出来,一路抱进屋里,让柳娇娇在桌边坐下,然后请来寨子里的赤脚大夫帮忙诊诊。
赤脚大夫给柳娇娇搭了个脉,微忖半晌。
柳大娘忍了一会儿,见大夫半天没说话,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夫,您就实话给我说了吧,胎儿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将手收了回来,说:“并无大碍,只是孕妇身体过于虚弱,又受了惊吓和刺激,大娘不用担心,我这就给您开个方子。这可是我祖传的秘方,包您药到病除!”
说着大夫提笔便开始在纸上画起鬼画符。
“且慢,”
柳大娘幽幽说道。
赤脚大夫:“大娘还有哪里不适?”
柳大娘摇摇头,说:“倒不是这个……大夫,这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您总懂吧,我不是说您开的方子不好,您那是祖传秘方,我肯定是信的。不过,现在胎儿还这么小,她喝啥药,我孙儿就得喝啥药儿,那怎么好呢?”
赤脚大夫偷偷瞧了柳小六一眼,见柳小六一个外人都没有做声,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干笑两声,道:“大娘说得是,这药能不喝就不喝,平时多注意膳食也是可以的。”
然后默默将写好的药方收了起来。”
有愧实在看不过去,开口道:“柳大娘,您这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现在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母亲若是身体不好,那孩子能好到哪里去?现在娇娇姐身子这么弱,不吃药怎么行?我话说得直了些,柳大娘别不高兴。”
“不高兴?我哪里会不高兴?”
柳大娘说起反话,“只是我这人说话也直,你虽不是我儿媳,但我也一直把你当自个人看。传宗接代养儿育女,那是为人妇的职责,怎么就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呢?我当年怀小六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每天吃什么吐什么,生了病也自己抗,就是怕出意外,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苦我能吃,她怎么就不能了?怎么,她就不得了了,比我们谁都精贵一些?”
“都别说了,”
柳娇娇摆摆手,勉强在柳大娘跟前挤了个笑脸,说:“这药我本来就不爱喝,不喝也罢。小六,你快让大夫给娘和有愧妹妹看看,别伤着哪儿了还不知道。”
柳娇娇这么一说,便把话题岔过去了。
赤脚大夫继续给大家做检查。
情况都还好,就是两个老人顺着绳索下来的时候把腰给扭着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柳大娘说自己的腰一点都不碍事,还不依不饶地念叨了一句,主要还是要看看柳娇娇怎么样,她一个老婆子,半只脚都进棺材了,扭着腰算什么?
若是柳家未来的长孙伤着了,那就出了大事!
有愧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手掌被绳索磨破了一块皮。
赤脚大夫给她涂了一层透明的膏药,然后有用白纱布包好,说:“夫人这伤不重,但最好这几天不要碰水,过几天再换一次药。”
有愧笑了笑,说:“我这就是擦破了点皮,这些好膏药还是留着吧,以后要用的地方多着呢。”
柳小六一听便笑了,说:“妹子可千万别舍不得,我知道你是心疼何愈到处打打杀杀,带着一身伤回来,这你可放心,就何愈那身骑射功夫,一般人还真进不得他的身呢。”
有愧被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说:“小六哥尽拿我打趣,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娇娇嫂别提多想你。”
“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