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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尘不知是该先回答好不好玩,还是告诉谢逢殊成仙不是玩的。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眼前的红衣少年把手一挥:“算了,我一个妖怪都不懂,你当然更不懂了。”
不太懂的绛尘:“……”
谢逢殊盘腿坐在地上,背后是根柱子。他靠得不稳,脑袋摇摇晃晃:“我不想成仙,须弥山挺好的,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后山的山楂果也熟了——你吃山楂果吗,下次我给你带一点?”
绛尘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从成仙跳到山楂果上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天快黑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逢殊往窗外看了一眼,赶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绛尘想:找我做什么?
但他未说出口,谢逢殊已经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跑远了。
他这次回去得早,一路穿山入林,到明镜台时天刚刚擦黑,谢逢殊穿过半山山花,看见吕栖梧背对着他坐在梧桐树下隐蔽处,身形被树干遮了大半,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逢殊慢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近,在吕栖梧背后俯身贴耳问:“师父,你又在偷偷摸摸喝酒啦?”
吕栖梧冷不防听到人声,吓得三魂七魄移位,手中的酒坛一歪,洒了大半。
他心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冲着谢逢殊怒气冲冲道:“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随后又抬手重重咳了两声,道:“为师喝酒还用偷偷摸摸的吗?”
谢逢殊一撇嘴:“师姐每天只让你喝一坛,你今日中午就喝过了——”
他声音挺大,吕栖梧连忙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坐下,先是转头万分小心地看了一圈,又压低了声音道:“小声点,别被你师姐听见。”
谢逢殊万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十分怀疑吕栖梧说自己快飞升了是骗他的。
想到这,谢逢殊问:“师父,当神仙好吗?”
吕栖梧抿了一口酒,舒畅地眯起眼睛,花白的胡须被山风吹动,在半空中飘飘荡荡。
“好啊,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那不是有天我死了,师父还在?”
下一刻,吕栖梧一掌拍在谢逢殊后脑勺:“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大家都是妖怪,怎么还在乎这个。谢逢殊有些委屈,忍辱负重地问:“神仙可以吃零嘴吗?”
吕栖梧:“……”
“瓜子、栗子、山楂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吕栖梧斜眼看着谢逢殊,“你是不是想吃山下的零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