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爱在哪睡在哪睡吧,老夫不管了!”
牌匾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是取出一件外套给李不白盖上。
“这孩子,空有一身天赋,却无心修炼,成日沉醉于书法之中,为了写一些优美词句跑到这里来,看了几个前辈作的诗,也觉得稀疏平常,不配他动笔,于是便郁郁寡欢,终日饮酒买醉,唉,眼光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牌匾老者叹气。
白朝尘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李不白还是个挺有追求的人,想必是觉得只写一些简单文字辱没了他这一手好字吧。
“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小姐怕是等急了。”
石狮老者不知何时也跟上来了,在小路边上嚷道,那几个食盒的小吃似乎被他吃完啦。
正欲离去,白朝尘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捡起地上的毛笔,洋洋洒洒的在石桌上写下两句诗句。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何意?”
牌匾老者凑过头,将白朝尘所写诗句念了出来。
白朝尘摇摇头,未作解释,继续往前走,他大概猜到下一个会遇见什么人啦,琴棋书画已出现其三,下一个应该就是琴啦,不知又会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
往前走没多久,白朝尘就被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吸引了。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走过樱花树繁茂的路段,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别致的小琴楼出现在眼前,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一抹红色的背影。
“白公子来了吗?二位长老带他进来吧。”
那红色背影停下手中动作,悠扬琴音戛然而止,林火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走吧小友!”
石狮老者右手搭在白朝尘肩膀,一阵天旋地转后,白朝尘回过神,现自己已来到一个新的地方。
这里看上去像是某个晚宴现场,坐在主位上林火儿身着鲜艳的红衣,打扮的相当惊艳,想不注意都难。
现场还坐了不少人,几乎全都是年轻人,个个身上都带着些书生气,粗略一数,不下二十人,白朝尘扫了一眼好像一个都不认识,令他惊讶的是,吴清原、云芸和李不白竟然也在场,这三人应该在他后面才对……
“不要惊讶,你先前看见的那三个人都是灵身符变出来的,他们的本体一直在这里。”
石狮老者看出白朝尘心中的疑惑,毫不吝啬的解释道。
灵身符乃是五阶灵符,能让灵玄境以下的人分化出一道额外的灵身,在此期间灵身可以脱离主身存在,灵符能量耗尽后灵身会与主身融合,为主身带回灵身的所见所感,相当于一个人开了二倍悟道,能极大减少悟道时间。
听到灵身符,白朝尘心中了然,难怪那些大宗派和大家族的子弟修行度那么快,原来是有外挂加持,这种辅助性的灵符一般人都只能在书籍中看点介绍。
在座的众人看到白朝尘的突然出现,表情个不一样,他们的表情也是他们对待白朝尘的态度。有人疑惑,有人惊讶,还有人不屑,还有生气不满的……
石狮老者和牌匾老者直接坐到林火儿左右手边的位置,他们算是东道主,位置早就准备好了。
“白公子,等了许久,你可算是来了,快请入座吧!”
看到白朝尘,林火儿浅浅一笑,顿时惹得一些人心痒痒。
明明是迟到之人,仅仅是来到现场就能博得美人一笑,有人心里不平衡了……
白朝尘目光在宴厅中扫了扫,末席位置还是空的,刚刚好,他简单回应林火儿两句,准备就座,但是总有人想搞点事情。
“抱歉,这个位置是我仆人的。”
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年轻人细声细语的说道,他手中的流光折扇拦住白朝尘去路,站在他身侧的大汉直接在最后一席坐下。
“与人相约,过时不至,则为无信,对于无心之人,与猪狗何异啊?我看不如,让他同帘外仆人一同抢食还差不多!”
有人附和,白朝尘循声望去,是一个面色苍白如尸,唇黑如碳的阴翳青年,看着就不像什么正面角色。
所谓的帘外抢食,其实是一些富贵家族常见的现象,宴厅内是主人与宾客的会宴现场,四周有帘幕隔开,仆人非有昭许不得入内,宾客心情好时会丢些残食到帘外,饥肠辘辘的仆人则会因为争夺食物而打起来,帘内的人则以此为节目观赏。
这些仆人,都是一些没有修为或是修为地下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当场奴隶一样的养着,不仅要伺候自家主人,还要被当成牲畜一样对待,毫无平等可言。
这里没有设置帘幕区别,但是白朝尘知道,帘幕只是个看得见的屏障,有没有都一样,因为有些人自带那层帘幕,显然白朝尘被他们当成了帘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