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律看上去有几分满意,“剑道初有雏形,清规稍逊半分,但你入道晚,能有此境界,想必不曾懈怠。”
她转眼瞟向傅偏楼,轻扬下颌“好了,仪景,你去吧。”
傅偏楼“嗯”
了一声,有些紧张。
他和谢征每月都会于竹林相约,从未胜过,对那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心有余悸。
可方才交手一幕,以及无律的评判,无不言明了一件事琼光之剑,更胜谢征。
他定定神,到底被唤一句师兄,琼光还刚打过一场,于情于理,都不该他先攻,于是道“琼光师弟,请。”
琼光正在兴头上,见他摆好架势,灵剑出鞘,也不客气,弯了弯眼睛“请傅师兄指教”
说着,一改之前的和风细雨,当头劈下。
傅偏楼硬接了他一剑,只觉变化邪诡,忽轻忽重,让人难以预料。铺天盖地的攻势稳而不乱,一时间竟错觉在与谢征对练。
倚仗筑基后的五感,以及和蔚凤学来的剑法,傅偏楼撑过几下就节节败退。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令他窝火不已。
“好了,小明,停吧。”
无律轻飘飘的嗓音犹如定海神针,话音刚落,面前苦苦抵挡的疾风骤雨就止歇了。
琼光收剑站定,轻咳一声“多谢傅师兄留手。”
知道他是指不用灵力这点,傅偏楼摆摆手,输一场罢了,他还不至于认不起。只是
他暗中苦了脸,清楚自己表现不好,也不知无律要如何责怪。
正等着挨训,忽听她问“仪景,你可有试过别的兵器”
傅偏楼一顿,不曾想她连这个都看得出。
前十辈子,除去方小茜那一回,他都拜在清云宗,学的枪术。尽管身体没有适应,可有时下意识,就会用上几招。
剑主劈砍,枪重扫戳,前者飘逸轻灵,后者大开大合,风格相悖。最初,他着实适应得很辛苦。
但这些就不好与无律说明了,他沉默片刻,反问“师父觉得,我更适合别的兵器”
无律望着他,清冷的一双明眸,隐隐有些出神。
“问剑谷虽主走剑道,却也不必拘泥于此。”
她低轻抚长笛,沉吟道,“为师觉得你或许,更适合学枪。”
这个字眼一出,傅偏楼与谢征同时一怔。
对视一眼,傅偏楼试探道“为何是枪”
“还想蒙为师”
无律横眼,“真当我瞧不出,你参习过枪术”
傅偏楼讪讪无言,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唾弃两声自己的疑心病,蹭过去讨好地笑笑“师父慧眼如炬,这都知道话说回来,这比剑学枪的,难不成和我们要学的术法有关”
……
他唾弃两声自己的疑心病,蹭过去讨好地笑笑“师父慧眼如炬,这都知道话说回来,这比剑学枪的,难不成和我们要学的术法有关”
无律用笛子点点他的额心,嗔道“就你机灵。再猜猜看”
“真的”
傅偏楼将为数不多见过的术法在心头掠过一通,寻思道,“莫非是御器飞行”
他们从枫渔村返程时,就乘了蔚凤的剑,听他说道过。于道人而言,御器飞行和缩地成寸,算是出行不可或缺的法诀。
后者要元婴往上的大能才可使用,前者则乃筑基后要学的基础术法之一。
“答对了。”
无律道,“御器飞行,到底沾了御器二字,不探探你们于器道到了何种程度,弄不好摔下来,可就是为师的不对了。”
“那我能学么”
傅偏楼知自己差上一筹,惴惴不安。
随即额心又被敲了一下。
“和那两人比什么”
无律摇摇头,“你扪心自问,年来,叫你跟蔚凤学剑,可有偷懒”
傅偏楼委屈“不敢。”
他落后一点,下个月就要被谢征抽得更惨,哪里有空偷懒
再说,蔚明光那人在教习上格外严格,下山一途后,更学会了与谢征告状。
他于此道天赋不足,还有前世的习惯碍事,可平心而论,为此吃的苦头并不算少。
“既然如此,怕什么难不成你还不如其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