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令时太过高挑挺拔,她脑袋只及他的胸口,得仰头望着他。
小姑娘乌黑圆润的大眼睛,眼角周围泛着微红,楚楚可怜,看起来像是刚从窝里偷溜出来的小奶猫,又软又乖,软绵绵的。
还挺想在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掐一下。
艹。
程令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骂了自己一句。
还是哄小孩要紧。
程令时垂眸,深吸一口气,用平生最温和的声音,轻笑道:“小孩,你听不出哥哥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说完,邬乔确实愣了一下。
“哥哥,你没生气吗?”
邬乔小心翼翼问道。
听着她无比小心的语气,程令时额头直跳。
他不由怀疑,这小孩是不是受过什么非人虐待,怎么随便一句话就让她战战兢兢。
他现在非常确定,问题并非出在他身上。
松了一口气后,他轻笑道:“怎么,哥哥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很小气的人吗?”
程令时语气轻松,带着戏谑,不由带得邬乔也放松下来。
她小声道:“我是怕你不高兴。”
“怎么会,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的咖啡呢,”
他顿了下,语调带着懒散,慢悠悠说:“原来加了糖的咖啡,也挺不错。”
常年只喝苦咖啡的人,说出这种话,居然一点儿不觉得违心。
他垂眸轻笑的模样,让邬乔心底彻底安稳。
先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程令时见她一直偷瞄自己,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邬乔立即说:“邬乔。”
闻言,程令时声音懒懒道:“乌衣巷里桃李茂;邑市楼中管乐清。这个姓氏好。”
话音落下,就见邬乔瞪大眼睛望着他。
因为他说的对联,乃是‘邬’字的析字联。
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惹得程令时再次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眼神,哥哥看起来很没文化的样子吗?”
这样的析字联,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
爸爸会教她背这个对联,因为这代表着她的姓氏。
“乔,该不会是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乔吧,”
程令时仿佛是故意逗她。
邬乔由衷感慨:“哥哥,你可真有文化。”
“……”
程令时:??
看她认真的神色,程令时一下又被逗笑,肩膀微颤,喉咙里不可抑止的出浅浅笑声,带着些许气息。
这小孩,是故意的吧。
两人靠的很近,他一笑,邬乔更加不自在。
她轻咬着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