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远山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福瑞王后来和定南王的那点事情,我就不细说了。总而言之,定南王的事,就是福瑞王的事。而且定南王跟您关系好,福瑞王可不。”
“但是让我有七成确定是福瑞王下手的原因,就是王路风的死。”
“王路风死了?”
我挑起眉毛,问道。
“我一个没看紧,就让他自杀了。”
腾远山笑了笑,继续道:“但是问题在于他的死法。他是死于金丝线蚕的,肚子里被植下了金丝线蚕,只要咬破舌尖流出一点血,就会立刻引得金丝线蚕躁动破体而出,必死无疑。”
“金丝线蚕跟福瑞王有关?”
我当然懂了他的意思。
“没错。”
腾远山点点头:“这件事我还是从定南王那里知道的。当年我在他手下做过副将,有一次喝醉时聊起过福瑞王。定南王曾提起过,福瑞王虽然体弱,但是小时候遇到过一位苗疆的蛊术大师,因此也精通蛊毒之术,金丝线蚕之蛊就是他的看家本事之一。估计福瑞王也根本没想到我会知道他懂蛊术。”
“这福瑞王倒还挺狠的。”
我不置可否地轻轻笑了笑,低声问:“那皇上又是怎么牵扯进来的?”
“之前我跟王爷说过,另一个有嫌疑的人是藏锋,他是皇上派来的。王路风死了之后,我就吸取了教训,一刻不停地刑讯了他两天,他就什么都说了。”
“噢?都说了什么?”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概就是两点。其一,他在杏花露上骗了我的确是因为他在跟皇帝传讯。其二,那日跟王路风大醉并且把我出去办事的消息传出去,其实是皇上授意他的。”
“皇上的用意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至少跟刺客这件事是有点关联的。”
腾远山说到这里,似乎是怕我难受,有些关切地看了一下我的脸色。
“没事。”
我笑了笑。
“其实吧,我来来回回又审讯又逼供又分析了这么多天,就在刚才那会,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排除定南王的嫌疑。”
腾远山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郁闷地摸了摸鼻尖,低声说:“定南王人在山海关,离这寒山关即使是换人换马一刻不停地送信也要近三个月才能跑个来回。王爷一个月前递的折子,估计这会定南王还未必收得到消息,更别提下杀手了。这么简单,我怎么之前就想不通呢?”
“哈哈哈。”
我也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的确,这方法真的是太简单了,简单到没有人想到如此复杂的事情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解决。
“那王爷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腾远山探寻地问了句:“要不要让马贼再搞掂事情出来,朝廷那边施施压,让皇上尽快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