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朝岸宁笑笑,“不流血了就行。”
朝岸宁自己知道,栖南刚刚撞的那一下没有多疼,麻是真的麻,但不至于撞断骨头,也不至于撞到流鼻血的地步。
他刚刚看着栖南腰后的那片玫瑰纹身,还有衣摆遮不住的肌肉线条,脑子开始不断热,他是想着那片红玫瑰才流鼻血的。
但这个理由他还不敢跟栖南说。
“不流血了就好,”
栖南打了个哈欠,跟朝岸宁一起出了浴室,拍拍朝岸宁胳膊,“你也困了吧,沙睡着不舒服,回房睡吧,你也睡一觉。”
“哥我想跟你一个屋。”
朝岸宁说。
栖南直接把他推进主卧:“多大了,自己睡。”
朝岸宁就开个玩笑,真跟栖南睡一个房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栖南看着朝岸宁往卧室里走的宽厚背影了下愣,然后才回隔壁房间。
朝岸宁一回主卧,三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次三叔没劈头盖脸就骂,倒是压着声音,八卦地问他:“听说,栖南要离婚了?”
“三叔消息这么灵通。”
“唐吉都跟我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几天就是你上任的日子,你自己安排时间,三天后必须要回来一趟。”
只要三叔不逼朝岸宁跟人相亲吃饭,他大多数都还算听话,乖乖应着:“那天我肯定回去。”
三叔听他还算乖,继续关心他的大事:“我问你,栖南离婚了,你就有戏了?”
朝岸宁没说话,他知道栖南把他当成弟弟,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努力。”
三叔骂他:“怂包,没你三叔当年半点儿魄力。”
朝岸宁嗯嗯嗯了好几声,说哪比得上您当年的魄力。
当年他跟景叔有结果的那个过程,他多多少少听说过,虽然算不上是强取豪夺,也是腥风血雨,但前提是,当年三叔跟景叔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非对方不可的,所以哪怕过程有些崎岖艰险,结果一定是好的。
三叔最后撂下一句,如果他努力不出个结果,就趁早滚回来。
挂了电话,朝岸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床沿仰头枕着了会儿呆。
他不是不想真刀真枪,唇红齿白明晃晃直接上。
但那不行,那是他南哥,他舍不得。
而且,他想要的不是一时,不是当下。
他想要的,是他能喊一句栖南,栖南回一声朝岸宁,不是大哥,不是小弟。
他想要的,是光明正大,是栖南的后半生,是栖南的一辈子。--
朝岸宁用主卧浴室,把栖南的领带洗干净晾好,又掏出兜里从栖南那顺的半根烟,捏出一根点着慢慢抽。
栖南的烟抽起来口感更醇更温和细腻,朝岸宁自己平时抽的烟更辣,他喜欢那些苦辣一口直接呛进肺里的感觉,那能冲淡他心里的冲动,与此同时,也在不断滋养他身体里的魔鬼。
明明嘴里的烟不是横冲直撞,一丝丝一缕缕揉在舌尖上,再一点点浸进身体里,却能轻易捆住朝岸宁的骨头,缠着他的心脏,戳着他心肺。
抽着栖南的烟,想着栖南,朝岸宁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他眯着眼,叼着抽了一半的烟撑着胳膊站起来,快推门又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下,朝岸宁眨了眨涩疼的双眼。
他嘴里的烟头早就灭了,也不想吐掉,还咬着早就湿透的烟头,嘬着泡在水里的烟柱,拼命想再掏一点烟草味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