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托耸耸肩,摆出一副温和的笑容。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凯茨可能会以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罗伯托缓缓走上前,神色郑重地伸出右手:
“幸会,凯茨先生。久闻您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凯茨握上罗伯托的手。尽管他目前对罗伯托没有任何好感,但他知道没必要现在就闹僵。
“您这样的大人物就无需在我面前谦虚了,福尔曼先生。”
凯茨回答。
“您不远万里,特意离开舒适的东部来到这种不太符合您生活习惯的地方找我,想必是有要事所说?”
罗伯托闻言,放声大笑。
他有些夸张地弯腰拍拍自己的双腿,看向房间内的保镖们。
“这真是个幽默的好家伙,先生们。”
罗伯托一手搭上凯茨肩膀,将他引向木桌前的皮质座椅。
“我知道您不喜欢啰嗦浪费时间,凯茨先生,那我也就直接说了。”
说着,罗伯托拍拍凯茨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瓶,为凯茨倒一杯酒。
周围的保镖们纷纷傻眼,难以掩饰地震惊之意从眼中溢出。
他们都是常年跟在罗伯托身边的保镖,在罗伯托手下几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罗伯托亲自为他人倒酒。
即使是罗伯托在商谈时的潜在合作对象,他也只会让莫尔倒酒。
在场的大部分保镖都听过凯茨的大名。他们知道,身在东部,能听到一个西部的赏金猎人的大名传过来,已经可以说明他的本事。
但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凯茨是何许人物。他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让罗伯托亲自倒酒的人。
“从老家带来的酒,请不要嫌弃。”
罗伯托微笑地看了看凯茨,坐到凯茨对面。
“那么,凯茨先生,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罗伯托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正色的严肃模样。
凯茨不语,默默等待下文。
罗伯托也不拖沓,喝下一口红酒,开始阐述。
“1829年,我出生在纽约市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我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个小企业家,做着前景很好的生意。”
“49年的时候,我29岁,开始在父亲手下工作。我们家的家境一直在纽约算是优越,但我觉得还不够。”
“随着父亲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接过他的手上的产业,开始正式管理家族事务。”
“我开始向更多面去拓展,然后我将手伸向了真正使我们家族足以在美国历史留名的方向—石油。”
“我就不赘述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了,凯茨先生。重点不在这里。”
“总之,我们家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直到1861年。”
“61年的时候,战争爆了。全国各地局势动荡,我的生意也受到阻碍。”
“现在看来,当时地处纽约,我们所受的阻碍已经够小了。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我一度以为我们会由此而衰败。”
“不过嘛,结局我们都知道了,凯茨先生。”
罗伯托笑着耸耸肩。“林肯确实是一个天才,愿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