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月宫泽。”
滕冈黑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随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失望。
对方的表情被叶言捕捉得一清二楚,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恼怒:“年龄并不代表一切,滕冈先生认为我说得对吗?”
叶言看着摇摆不定的滕冈黑介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自己这副学生的模样,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滕冈先生似乎并不信任我,看来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叶言无法左右旁人的思想,既然对方并不相信自己,叶言也没有必要死缠烂打的纠缠下去,他说完便站起身离开。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滕冈黑介眼里不断闪过挣扎之色,最终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请等一下,月宫先生。”
对方的挽留使叶言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滕冈黑介已经调整好状态,他将点好的咖啡送到叶言的面前:“刚刚是我失礼了,很抱歉月宫先生。”
“没关系,人之常情。”
叶言礼貌地回了一句。
看着面前不冷不淡的叶言,滕冈黑介尝到了悔意的滋味,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来讲述委托的事情。
“等一下”
叶言开口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淡淡地说道:“你应该从山下清安那你知道我的规矩吧。”
滕冈黑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到账的汇款金额,叶言终于是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滕冈沐子是滕冈黑介的独女,她的母亲在身下她后没多久就因为身体原因去世,而妻子的离逝让滕冈黑介备受打击,他的疏忽导致自己的女儿五岁的时候差点被拐走,这也让滕冈黑介幡然悔悟,开始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女儿,甚至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事情的转变都在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谈恋爱那天。
“我并不反对她谈恋爱,我和他的母亲也是校园恋爱,最后走在了一起,可是我亲眼见过她的那个男朋友之前还在和其他女孩约会。”
滕冈黑介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工作的时候避免不了应酬,他曾在某场所见过女儿的男朋友,当时那小子身边围绕着很多女人。
“我曾劝说沐子和对方分手,可是沐子却说我的诬陷她的男友,还说我的控制欲太强,甚至一度要离家出走。”
滕冈黑介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最后我只好停了沐子的卡,果然那小子发现从沐子这里拿不到钱,就果断提出了分手,沐子哭着回到了家,我原本以为沐子会断了念想,可没过多久,她偷偷跑了出去,等再次回来就变成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嘴里念念叨叨的,就像是中邪一般,而且还经常走到高处,晚上的时候还会梦游,似乎要去哪里?”
滕冈黑介越说越急:“我找了很多医生,可是医生全部都束手无策。”
“所以最后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
叶言喝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
好苦!叶言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
滕冈黑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需要见你女儿一面。”
单从男人片面的语言中,叶言无法掌握更多线索,而且当人们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又或者心里已经有了一番猜测,那么所描述的事情往往会被自己下意识用语言修饰。
“没问题。”
藤冈黑介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他还不是很信任叶言,但此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更何况女儿再这样疯疯癫癫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比谁都希望女儿恢复正常。
走出咖啡厅,藤冈黑界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看见两人走过来,急忙拉开车门。
汽车渐渐驶过了城市中央,看到不远处的别墅区,叶言对藤冈黑介的财力有了大概判断,他突然感觉有些可惜,早知道委托费再多要些了,毕竟没有人会嫌弃钱多。
月宫泽的委托费按心情来定,有的时候会免费,有的时候又会要出天价,当然,更多的时候按照委托的内容以及对方的情况来收取适当的费用,相对富人来说月宫泽向普通家庭索要的委托费简直是在做慈善,但事实那笔委托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东拼西凑地才拿得出来,而向富人收取的委托费看起来似乎是天价,可是这些钱财只是那些人最不重要的东西。
“那位是你的女儿吗?”
叶言抬手指了指。
滕冈黑介顺着叶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三楼露台上张开双臂似乎随时都可能跳下来的女儿,他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单单由担心两个字来解释了。
一旁的佣人匆匆忙忙地跑来,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害怕。
“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滕冈黑介脸色非常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朝楼上跑去。
此时通往露台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两三个佣人,只是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吓到小姐,间接导致小姐坠楼。
“抱歉先生,小姐刚才说困了要睡觉,没想到没想到”
一旁的阿姨已经急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她在这个家已经干了七八年了,小姐也算是她陪伴长大的,她真的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家里的老员工,滕冈黑介缓了缓表情,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重话。
叶言和滕冈黑介一起来到露台上。
“沐子,快过来,那边太危险了,不要吓爸爸。”
滕冈黑介一边说着一边朝沐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