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长得赏心悦目,手也好看。
举动也没有常见武将的粗鲁,倒有几分清贵矜雅……
平心而论,第一印象的确很重要。
魏骧既符合孟弗的主观审美,又符合她对优质男人的定义,且尚未成家,更无婚约在身,若是换个地方,彼此换个身份,孟弗还真不介意跟他深入发展一下关系。
如郑乳娘所言,反正她不吃亏。
可惜生在这么个鬼时空、鬼世道,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又已注定。
唉,过过眼瘾罢了。
春盎见她叹气,问:“是饭食不合胃口吗?”
孟弗摇头:“是下饭菜没了,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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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不知抽了什么风,很快就给她把遗憾补足了。
入夜,洗漱好正要就寝,闵娘派人将她唤去了主院,也即魏骧所居的松涛院。
“侍浴?”
“仰侍巾栉,本就是婢妾之责。”
五郎君以前没这习惯,而今有了近身的人,到底是不一样了。
孟弗以为叫她来是陪睡——这事意料之内,反正躲不过的。
只没想到睡之前还多一道程序。
闵娘将她带到浴房门前,把盛放着布巾梳篦等物的托盘交到她手里,示意她一个人进去。
室内是水磨方砖的地面,当先一面屏风,绕过屏风,隐约见到一个汉白玉砌筑的面积不小的汤池,热汤池旁边还有一个略小些的池子,应当是冷汤池。
孟弗心道,麓川镇果然势大财雄,这讲究不亚于皇室了。也不知引水与排水是怎么解决的。
又看看自己的手。唉,这纤纤玉指除了给自己洗澡,就连……如今却要伺候别人濯发、浴身。
闭着眼给自己催眠,权当自己是个搓澡工,劳动人民最光荣……
做好心理建设,睁眼扫视四周。
四角都立着长柄灯架,奈何热气蒸腾、水雾弥漫,视线难免受到阻碍,看什么都朦胧一片,恍如置身仙境。
孟弗适应了一下,勉强辨清那人所在方位,举步过去。
这会儿倒不怎么纠结了,下晌只看了能看的,马上就能看到不能看的,想想还有些小雀跃。
然而乐极生悲。
汤池旁的地面洒了水的缘故,十分湿滑,她脚下一趔趄,没能稳住身形,失去了平衡,来不及惊呼一声就控制不住地整个朝前仆倒。
魏骧背靠池壁,双臂张开搭在岸沿,仰首闭目,似乎正在出神。
知道有人进来,最初以为是青霄,随着脚步声临近,眉心倏地皱起,是个女人。
“滚出——”
去字还含在口里,背脊陡然僵住。
孟弗以为自己不会尴尬的,但这下真由不得她不尴尬了。
庆幸的是,没有发生更惨烈的事,只是撞上了一堵硬墙;不幸的是,那墙是一方健阔的后背。
孟弗相当于是趴在了魏骧背上……前胸贴上后背时甚至发出了啪叽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这一声异常清晰,柔软与坚硬的碰撞,说不出的旖旎暗昧,面皮薄些的恐怕都要面红耳赤了。
为了不让自己摔倒,她还下意识地揽抱住了他的脖子。
或许是出于条件反射,在她抱上来的一瞬间,魏骧抬手撑了她右肘一把,不然按照惯性,她一头扎进热汤池里都有可能。
当然那只手很快便收了回去。
孟弗想起来之前秋盈劝她适当矜持的话。
又要让秋盈失望了,在魏骧眼里,她这恐怕都不是投怀送抱了,分明是如狼似虎地生扑啊。
缓缓松手,立正站好,干笑两声,若无其事地问:“五郎君,搓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