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岳目光心急的跟过去,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家王爷早已换了普通的素衣。
可哪怕如此,王爷身姿英朗,竟是这素衣也遮掩不住身上凌厉的气势,一看就绝非俗人。
梁允骁行至门口,“罗岳,本王不在梁王府的消息尽可能瞒着。”
罗岳垂下脑袋,俯身回道,“是,王爷。”
本是说好了在王府内请罚,梁允骁却不顾皇命,装成个普通百姓,去了王府后院,准备翻墙出去,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却没想到,兆阑寻来了。
“王爷,您是要去找十九吗?”
声音冷不防的出现,梁允骁正欲飞身上院墙的起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梁允骁伤势未复,内力也只恢复了一小部分,根本觉察不到刻意掩了脚步声的人。
“是。”
兆阑紧盯着梁允骁的背影。
“能带属下一起吗?”
“你伤势不轻,安心在王府休养,暂时用不到你。”
兆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
“王爷,这是十九最喜欢东西,您带上吧。”
梁允骁闻言一愣,瞬间转过身去。
望向兆阑手里的布包,无端的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梁允骁伸手接过,只打开了一点,里面的东西露出了一角,面色陡然一白。
往日自己的冷言冷语,回荡在耳边。
——本王从没送过他什么东西,一个不值钱的被褥,也够他珍藏的,此等行径,极为恶俗。
梁允骁心虚的将布包合上,眸光躲闪,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隐痛。
“本王知道了。”
兆阑将王爷面色的变化尽收眼底,莫名的为十九欣慰。
“如果王爷看到十九过得挺好,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梁允骁抬起泛着赤红的眸子,神情里透出一丝狠意,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字眼。
“不……”
兆阑视线看向别处,笑容很淡。
“王爷,您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十九吧?只是突然间没了一个人用那种仰慕的眼神看您,也不再说喜爱您了,您一时之间不适应,气急了,非要去质问什么吧?”
梁允骁手指攥紧,额角青筋暴突,眸光寒凉,狠狠瞪着面前的人。
“兆阑!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眠锦是本王的,你最好别再肖想,他生是本王的,死也是本王的,或生或死,他这辈子都该为本王而活!”
声线低沉,满含着怒火。
兆阑心惊一瞬,继而平息下来,躬身单膝跪地。
“属下言辞无矩,请王爷责罚。”
梁允骁狠甩衣袖,“自去水牢思过,本王没时间跟你耗!”
说着,脚踩着一旁的矮树,借力腾空飞出了院落。
兆阑望向王爷离开的方向,思绪飘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