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到底四年没见了,这个时候在这里哪能发作,玉玦在西班牙的这些年里,虽然吃穿用度他还是提供着,只是再没有教养了,话都没说上一句,于是也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提了衣服,这是真的要走了。孔泽瞿走了两步,到了玉玦站着的位置,本来想摸摸玉玦的头顶的,然忍住了,只说&ldo;我走了,你好好儿。&rdo;至于说什么时候让玉玦回来之类的,他是没有说的,他已经和玉玦家里那边打过招呼了,孩子他养大了,现在去了西班牙,家族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能不能担的起担子自己也看着办,要是觉得不行,趁早送个男孩儿来,要是觉得玉玦还能行,他再将人叫回来好好儿教导。玉玦一瞬间就眼眶红了,真的是泫然欲泣,低头站着一点儿都不动弹。&ldo;你不是长大了么。&rdo;站了半天,孔泽瞿像是没了办法这么说话,语气无可奈何,像是有点疼哄的意思了。于是玉玦真的就掉眼泪了,现在的她已经很少哭了,她突然觉得她就跟那些打了架的孩子一样,脸被抓破了眼被打青了都没哭,回家家里人打骂也是不会认错的,但只要家人稍稍疼哄一下,就委屈了,就哭上了。&ldo;你先别走。&rdo;怎么一瞬间就这么委屈了,四年里好像没有掉过眼泪,这一回突然就眼泪多得不得了,抽噎的话都说不清楚。&ldo;说什么?&rdo;孔泽瞿没听清玉玦呜呜咽咽的说了啥,只是瞬间被玉玦弄了个手足无措。&ldo;我说你能先别走么!&rdo;玉玦抬头,像是因为孔泽瞿没听清她先前说的话给气着了,声儿很大的说。孔泽瞿简直是目瞪口呆,这孩子真是,真是要反了!竟然对着他大喊大叫了!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手被攥上了!孔泽瞿低头看攥着自己的那手,细白细白的手指扣着他的手,凉飕飕的像在他的手掌里攥了一条蛇。孔泽瞿一使力甩开那细白的手,拨开玉玦就要走,迫不及待的要走,眼看着事态好像超出了他的预计,孔泽瞿都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西班牙。冥冥之中他觉着这次来了一趟,四年的功夫好像白费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而且他有点控制不住了。☆、哈哈孔泽瞿拨开玉玦,真是开门要走了。玉玦没有再说什么,哭声也立马止住了,因为她惊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又像小时候的她了,竟然有了祈求的动作,才刚刚说自己除却了其他辈分之类的问题和孔泽瞿是对等的关系,这会儿竟然有了那样的动作,一瞬间理智回来的时候玉玦恨不能立马去撞墙,无地自容,玉玦觉得自己掉眼泪也是羞、耻的。孔泽瞿已经打开门了,出去的瞬间回身看玉玦,那孩子眼泪已经没有了,眼睛水洗的一样晴朗,看见自己看她了,就那么直接的迎着他的眼睛上来,孔泽瞿转身,走出了这屋。玉玦没有追上去,只是看见闻思修在厨房门口看了老半天,一瞬间玉玦觉的自己不光丢人,还伤人,这屋里还有别人,这人和她一起住了四年,方才她到底干了什么?!&ldo;对不起。&rdo;玉玦将眼泪完全擦干净,低头对闻思修说。闻思修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揽了揽玉玦,他知道这些年她身边永远有男孩儿男人围着,甚至住他们周围的那些富豪们每次变着法儿的跟他打招呼问玉玦的事儿,只是她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亲近过。他还记着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跟别人说她受了伤,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受的分明是情伤。闻思修一直猜测能让她伤心的男人是谁,长成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见了,虽然玉玦说是小叔,只是两个人连姓都不一样,方才玉玦又是那个模样,于是闻思修也就知道了,方才两人之间一来一回,谁都插不进去的样子,于是他也就没有出来。&ldo;都会过去的。&rdo;闻思修吻了吻玉玦的头顶,虽然他很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只是这时候显然不是问的时机。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个男人身上故事尤其多,甚至就拜访个民居都有专门的保全人员,因了家里的缘故,闻思修只一眼就看见先前徘徊在他园子外面的那些个人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安保人员,大约是能猜出方才这男人的身份,只是那人到底看着年轻了些。被闻思修安慰,玉玦没有再掉眼泪,只是突然想起孔泽瞿那女人了,方才她那样子,不光是让闻思修伤心了,也伤了那女人,那女人多么无辜,她险些竟是做出了那样不光明也不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