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这是?&rdo;闻思修奇怪,明明外面有人,还是地地道道的中文,这么地道的中文只能和玉玦有关,大老远来的客人,怎么还发脾气将门板摔了个震天响呢!玉玦没有做声,停顿了大概有十几秒,然后转身又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还站着,只是表情已经很不好了,拧着眉毛盯着玉玦,玉玦只看了这人的脸一眼,怕自己将将一下用完了所有勇气转身就进了客厅。玉玦走开之后,门板开着,孔泽瞿自己进来。闻思修关门的时候无意扫了门外面一眼,然后看见不远处自家的园子外面来回走动了几个人,闻思修看了一两秒,然后将门板合上。&rdo;孔泽瞿。&rdo;&ldo;闻思修。&rdo;两个男人互相简短的问候握手之后,不知怎么的,客厅里就异常的安静了。孔泽瞿还是穿着先前的衣服,闻思修却是v领t和运动裤,孔泽瞿长身站着,高了闻思修半个手掌,这个时候这人脸上并没有很多表情,就跟他寻常时候在外面那样,保持了一个距离远远的看旁人,而闻思修也是同往日一样,很平和很书生儒雅气息的站着,一个潭深水静,一个温润如玉,两个男人各自保持了各自的身份,坐在一起端了茶。玉玦回家之后已经换好了家居服,这个时候穿了个灰色兔毛v领薄毛衣,下身也是个运动裤,无意间就和闻思修穿成了情侣款。她的头发也还是乌黑,v领毛衣露出了大半的颈子,也还是干净白皙,脖子也还是修长,只是不同的是,个儿好像又高了些,西班牙的黄油和芝士也让她发育了不少,还有就是,她开始挂上了围裙,然后开始在灶台上来来回回,像个给丈夫和客人做饭的妻子。孔泽瞿端着茶杯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只是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然后老远看了几眼玉玦。&ldo;闻先生是做什么的?&rdo;&ldo;在下不才,百无一用的读书人。&rdo;闻思修文邹邹的说。客厅说话,厨房里也能听见,玉玦听见闻思修的话偷偷笑了一声儿,只是笑得声音有点大,孔泽瞿听见了,然后皱眉。☆、小叔?真是不成体统不成样子的很,玉玦心想孔泽瞿必然这么想了,于是收了声儿,只是在闻思修下句硬邦邦又和孔泽瞿诹古话的时候失笑,当然笑出了声儿。闻思修真的也很让人爱,看见了孔泽瞿不知怎么就和自己较上劲儿了,往常他哪里有过这个样子。常常他想半天憋出了一句古话,可孔泽瞿老大爷一样慢悠悠的听完再晃悠悠的问个旁的,从来没顺着闻思修的话往下继续过,闻思修自己和自己认真的样子让玉玦几乎捧腹,乐不可支。玉玦这个样子在孔泽瞿看来已经很不能理解了,已经不止是不成体统不成样子了,该要打手掌心的地步了,平白无故的笑成那个样子是几个意思?玉玦在孔泽瞿跟前从来没有笑出过声儿,哪怕笑过,也是苦笑,或者偷笑,或者微笑,总之是没声儿的,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笑得咯咯嗒嗒的爽快的出声儿,而且想笑就笑。在西班牙的这些年里,若是旁人见了玉玦该是不敢置信了,以前的安静孩子怎么会成现在这样。玉玦兴许不如别人那样说自己有太大的变化,兴许她还会说她还是以前的她,只是顺着本性或者环境一步步走了过来。只是这会儿,玉玦却是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她在孔泽瞿跟前不再畏畏缩缩了。她再也不会觉得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小心翼翼所有都为你而活。我爱你,但是我们是平等的,除却了其他诸如年龄辈分的关系,男女之情中,为什么会存在不平等,这是以前的小玉玦从来没有想过的,或者压根就没意识到,她只是一直仰望着他,小心翼翼,待天神一样的待孔泽瞿。过了四年,我仍旧爱着你,只是因为自己而爱,天劫我无力反抗,我承认,但是在这一层面上不会承认我因为爱你而比你低一截。啊哈,若是玉玦这番言辞叫孔泽瞿知道该是了不得了,该大发雷霆了,这人这时候心目中男女关系也是不平等的,女人就该依附男人,现实中的事情也就是这个样子,从古至今!好在玉玦心中所想的孔泽瞿不知道,他只是很恼火玉玦竟敢当他面摔门板,竟敢那么的在厨房一个人笑,他和这位闻先生的谈话是很好笑?还是他很好笑?真是反了,反了!震惊孔泽瞿的不止这个,还有玉玦在灶台跟前熟练的切菜炒菜。他曾经想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那孩子也该长大了不少了,虽然时不时的会看到她的照片,看她一天比一天明朗,或者从穆梁丘那里听到她的近况,可是从来没有立体的影像传过来。这会儿那副模样显见着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他从来没想过让她去做饭,那个时候宁可他做,也从来没想过让这孩子进过厨房,这时候她却是已经这样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