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御花园黑漆漆的,她什么都没看清楚,只是借着月光瞥见了一抹银色的反光。
可她没看见,那偷欢的两人却不会这般认为,她真是搞不懂他们不在屋子里偷欢,跑到御花园里做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毕竟就算她不去那里,晚上时不时的也会有巡逻的侍卫经过。
怎么这里的人都这么狂野,就算要顶着被千刀万剐的风险,也要将刺激贯彻到底……
沈楚楚没敢上榻就寝,她怕那个偷欢的男人会半夜闯进她的宫殿,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拿出一把大砍刀对着床榻砍上几刀。
后半夜她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她想了想,走到衣柜旁边,将衣柜里的衣裳挪了挪,留出一块空地来。
她踩着板凳进了衣柜,像是往冰箱里塞东西那样,把自己塞进了衣柜里。
这个衣柜两米长,一米宽,沈楚楚甚至都不用蜷腿,身子底下铺个毛毯子,跟床榻也没什么区别。
沈楚楚吸了口衣柜里的空气,满意的笑了,难怪隔壁老王都喜欢钻衣柜,全方位36o度无死角立体包围,简直不要太有安全感。
这一觉她睡得还算踏实,一直到翌日碧月在门外喊她,她才悠悠醒来。
碧月的声音略显急促,沈楚楚不紧不慢的从衣柜里爬出去,踩着凳子安稳落地。
她昨晚上睡觉就没脱衣裳,因此她穿上鞋便过去给碧月打开了门:“怎么了?”
碧月将殿门关上,刻意压低了声音:“常嬷嬷死了。”
沈楚楚:“……?”
见自家主子一脸迟钝,似乎还没睡醒,碧月出门打了一盆洗脸水端了进来,拿着锦布给主子擦了擦脸。
擦过脸后,沈楚楚总算清醒了一些,她眉头紧皱:“你方才说的什么,本宫没听错吧?”
碧月叹了口气:“刚刚奴婢去御膳房拿早膳,便听到旁人都在议论此事,说是常嬷嬷昨晚上在御花园落水了,今早上现的时候,尸体都冻硬了。”
沈楚楚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昨晚上那个常嬷嬷是真的,不是嘉嫔找人易容的?
“和常嬷嬷一同落水的,还有另一个不知身份的宫女,那宫女被打捞上来之时,已经面目全非。”
碧月叹息道:“仵作来辨认过,说那宫女脸部受过重物打击,身上也有不少刺伤的痕迹,而常嬷嬷手里正好拿着一柄烛台……”
沈楚楚神色一顿:“你是说,常嬷嬷是因为和那个宫女起了争执,两人扭打之下,才会双双落水?”
碧月点了点头:“仵作是这么说的。那宫女死时身上穿着常嬷嬷的衣裳,大家猜测是她偷走了常嬷嬷的衣裳,正巧被常嬷嬷碰见了。”
“他们都说是常嬷嬷想教训宫女一顿,却没料到那宫女被打急了眼,一番扭打之下,便不慎落水了。可惜了两人都不会凫水,若不然也不至于活活冻死在湖里。”
她低声补充道。
沈楚楚从碧月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碧月说那宫女偷了常嬷嬷的衣裳,还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常嬷嬷因为在太后身边伺候几十年了,平日享受的待遇的确是要比正常的嬷嬷好上不少,但在晋国穿衣裳是有严格限制的,绝对不能僭越半分。
即便是常嬷嬷做衣裳的布料,也并不会比宫女身上的布料要好多少,奴才就只能穿符合奴才身份的服饰,连太后也无权插手。
一个宫女去冒着生命危险偷来常嬷嬷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大半夜在御花园的湖边乱晃,这简直太可笑了。
除非就像她昨晚上推测的那样,这个死掉的宫女,或许就是昨夜易容成常嬷嬷的那个人了。
若是她猜的没错,那宫女将她们引诱到御花园后,便偷偷躲在一旁观察,原本宫女想等到那对男女离去就回去复命,谁知离去之时碰上了常嬷嬷本人。
常嬷嬷在湖边看到一个穿着自己衣裳,还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脸的人,自然是不能算完。
陪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时间,常嬷嬷也不是吃软饭的,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便上前准备将那宫女扭送到慈宁宫去。
宫女定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之后两人便起了冲突,常嬷嬷随手举起烛台打在了宫女脸上,宫女被打的急了,便与常嬷嬷推搡起来。
这样你来我往,常嬷嬷用烛台的尖刺扎上了宫女,两人在争执间不慎滚落进湖水中。
推测到这里,沈楚楚只是有一点没想明白,就算两人落水了,难道她们不能大声喊救命吗?
她父母给她请过游泳的私教,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游泳了。
因此她也并不太清楚不会游泳的人,落水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电视剧里,有人掉河里会拼命喊救命。
“娘娘,您要不要去趟慈宁宫?奴婢方才瞧见嘉嫔和皖嫔结伴朝着慈宁宫去了。”
碧月动作麻利的给她梳好了妆,犹豫着问道。
不管常嬷嬷怎么死的,到底是伺候了太后几十年,想来常嬷嬷死了,太后此时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沈楚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昨晚上在御花园偷欢的那个嫔妃,今日定然也会去探望太后,说不准能让她顺藤摸瓜,找到是谁绿了狗皇帝。
就算她不去戳破狗皇帝绿油油的事实,她也要找出那个通奸的嫔妃,这样往后她便可以对那人多加防范。